第90章 暂避风头(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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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如今的生活很满意,“都督府掌本府兵民之政,你知道我志向在何处吗?终有一日,我要靠着我的一身本事慢慢地挣军功、谋擢升、取正职,我还要投军,做一个保家卫国的纯赤将士!”

满屋的破败,却挡不住面前少年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他目光炽热而坚定,仿佛能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云乐舒被他这样的光采震慑住了。

原来她曾经的一点善意,能变成希望的种子落到人的心中,生根发芽结果,让他的生命延绵成不一样的颜色。

她莫名有些感动,更为他这些话所鼓舞,“我好高兴你现在活得这么乐观充实,我要向你学习。”

少年听得她这话,噗嗤一笑,“是我要向你学习。”

“什么你啊你的,你比我小,你要叫我姐姐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云乐舒用手指在他脑壳轻轻一弹,少年一怔。

不怪她,她向来很自来熟,总是很容易就与人亲近起来。

“我叫陈孚。”少年轻声道。

云乐舒仰面一笑,“好,那我叫你陈孚,你叫我白萂姐姐就好。”

岳暻知道她用过白鹤的假身份,这名字又扎眼,她现在着女装,那张白鹤的籍契上面性别又写的是男,总之白鹤这名字暂时是用不得了。

“待元大哥回来,我便介绍他给你认识,他人很好,只不过身患哑疾,可能没办法和你好好地说话。”陈孚提起元大哥,总有种对兄长的敬爱和热忱。

云乐舒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想起当年的他,小小年纪便似阅尽沧桑,很沉默寡言,也执拗孤僻,还抗拒与人亲近。

现在变得这样开朗健谈,应该是他口中的元大哥和干娘真的待他很好的缘故,就像当初她被师父领回百灵山一样,后来也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孚很高兴,可她却不得不适时地浇冷水,“对不起,我可能等不了你的元大哥回来,我不会在汴州久留,我要去槐里寻人。”

陈孚的笑容僵在脸上,试探地问,“姐姐什么时候要走?”

云乐舒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些茫然,她只知道自己要尽快赶去槐里,却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去。

岳暻知道她在汴州,会不会让人沿途蹲守,或派人回到这里暗访,还有她那封荐信也是个问题。

目光落在身旁的包袱上,她悲催地想起,自己身上没几个钱了,从岳暻那儿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那荐信上称她是汴州府尹的好友,她总得扮成个贵妇人的模样才有信服力吧。

偏她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方才不知怎么搞的,磨破了好几处,总不能穿着这打补丁的衣裳跟城门守卫说自己是何府尹的好朋友吧,鬼才会信。

可剩下这点钱哪够置办一身新的行头呢?她的脑袋缓缓耷拉下来。

“昨天追你那人,看来是个有权势的,他最后虽然走了,却难保不会让人回来堵你,你确实得赶紧离开这里。”陈孚道。

“我还是先在汴州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这阵儿风消停了再走吧,眼下可能也出不去。”云乐舒悻悻地叹了口气。

陈孚看出她有难处,看了看床上沉沉睡着的干娘,说道,“元大哥到槐里替人送东西,这两日我便把干娘接到这里来照顾,他们原来那宅子便空着,你若是没有地方去,等我问过干娘,便把你送去那里暂住,白萂姐姐,你看成吗?”

云乐舒听到槐里二字下意识地抬眸。

“干娘人很好的,她会同意的,元大哥更是个好相处的,等他回来我再和他解释,先让他住在我这里,还有,那宅子在山脚下,有些僻远,附近也只有几户人家,你不用担心。”

云乐舒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待大娘醒了再问问她的意思。”

陈孚点了点头。

“弟弟,你替官府办事,也算是半个官府中人,我听说近来城中有命犯逃窜还有贼寇作乱,是真的吗?你们都督府最近在忙什么?”

“沿海确实有流寇作乱,那伙人在海上肆意妄为、谋财害命,你说的命犯逃窜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前阵子何府尹到都督府来借兵,用于城中搜检巡查,倒确实像是在追捕什么朝廷要犯,只不过近来江盗愈发猖獗,上头便以剿寇之名撤回了搜捕的兵,如今便只有出入城门时会严查了。”

这么说来,城里其实很安全,只要她不出去招摇过市,躲上一阵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你说的那位元大哥和大娘是亲母子吗?”打听了一些基本的情况后,云乐舒便与他闲聊起来,刚认识不久,不好打听太多。

“对的。”陈孚点点头,看了看床上的妇人,露出一丝哀痛,“可是干娘她得了病,恐没有多少时日了,我猜干娘也是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才坚持认我做儿子,让我和大哥两个能做个伴,不至于孤苦伶仃。”

云乐舒皱眉,哀怜地问道,“怎会如此?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

“大夫说是关格症。”

“关格症并非无药可医啊,不过是气化不利,浊邪内盛上逆而致,苏叶、猪苓、泽泻这些药都是可以治这个病的。”云乐舒站起身来,语气略激动。

可陈孚却摇摇头,“大夫说早年没有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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