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劫束 原真来不爱一个人,真的只需要一瞬……(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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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曳月垂着眉睫, 神情冷冷的,比玉皇山冬天的岩石更加锋利冷硬。

没有任何感情,任何波动。

嬴祇没有松手,于是他也一动不动。

这里明明那么多人, 那么喧闹, 但在嬴祇出现后,他却觉得死寂得好像就只剩下他们。

大概是见到有人来制止曳月这个疯子, 那方天境的弟子又狂笑起来, 叫嚣着又要说什么。

曳月眼眸微睁, 带着一点阴鸷的冷意望向对方。

不等他有任何举动。

站在他和方天境弟子之间, 背对着对方的嬴祇轻慢地挥了一下手, 就像赶走狂蜂浪蝶,亦或者是恼人的蚊蝇。

方天境的弟子和他周围的同伴一瞬被一股风凭空推出去几十丈。

嬴祇轻慢回头,望向他们, 声音低低的, 漫不经心, 所见一切比任何时候都乏善可陈:“若是觉得已经活够了, 大可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所有人眨眼间如鸟雀散尽。

一直都是这样的。

曳月再凶戾冰冷, 别人好像也不怕他。

往往他耗上十倍力气,才能震慑住的人, 嬴祇每一次只需轻飘飘的, 甚至带着几分揶揄散漫笑意就能达成目的。

年纪小的时候, 曳月有时候会因此嫉妒。

那时候嬴祇一边漫不经心地笑, 一边问他:“为什么?像我们少爷这样不是很好,人人都喜欢。”

“不好。”他也想变得,一个眼神毫不费力就叫人敬畏, “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想跟人打架的。”

尤其是一些人本事不济,打赢了没什么体验,还得小心控制着别把人打出好歹,很是让他苦恼。

嬴祇挑眉笑道:“啊,你这样想吗?那你不妨学我一样,多笑一笑。说不定人家就怕你了。”

曳月看他一眼:“你是有病吗?要人怕我,我自然要再凶一些才是。”

“昂。”嬴祇矜持颌首,下一瞬却捂着脸笑得不行。

雪花落下来。

冷不防想起过去。

曳月怔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都想不起他和嬴祇的过去了,甚至想不起来,他们正常时候该是怎样的。

嬴祇回头的时候,曳月的神情已经坦然。

冰冷漠然的高傲、坦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好像被嬴祇握住的不是他的心剑。

亦或者,握住了他的心剑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一开始被发现心剑的时候的狼狈、慌张、绝望,好像都只是嬴祇看错了。

少年坚不可摧的冷漠,微敛的清锐的眼眸直视着嬴祇,声音冷清:“怎么,又要教训我不度情劫吗?”

嬴祇注视着他的冷漠。

松开手,任由少年将那柄心剑收入鞘中,归于心海。

什么也没有说。

曳月抬步就要走,从嬴祇身边径直擦身而过。

嬴祇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一角。

是身体习惯性的举动,在意识之前。

在曳月小时候,每一次生气离开他,嬴祇就总是和他玩这样的游戏。

只要轻轻晃一晃衣袖,那坏脾气骄纵的少爷就会软化。

因为这无法解释的举动,他们两个人都停在那里。

嬴祇没有松手。

曳月没有回头。

那抓住衣角的举动很轻,明明再走一步就可以轻易抽离。

却许久,谁都没有动。

雪花落下来。

一抬头就望到依靠玉皇山的那座巨大的高达百丈的玉像。

雕刻了年,却还尚未完工。

即便只是半成品,远远望去,水蓝色的天霜冰晶雕像仍旧璀璨夺目,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都不由自主望着那里。

那是曳月十六岁赢得大比后,嬴祇给他的礼物,原本是要作为十九岁的生辰礼的。

但曳月十九岁的生辰已经过去了。

嬴祇平静地说:“玉像还差最后一个步骤,匠修这段时日一直在问你,何时回来。莫要让人家再等。”

没有提及心剑。

也没有责备他。

“嗯。”

曳月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和感情,和他脸上的无动于衷一样。

匠修不可能一直绊在这一件事上。

曳月这次回来也是想了结这件事。

他们一前一后,沉默地往山上走。

有时嬴祇在前,有时曳月在前。

步调从未一致,从未并肩。

就像两个被迫同行的陌生人一样,毫无默契。

到了山顶上。

“我自己去就行。”

曳月独自来到雕像上。

得到传信的匠修已经等在那里。

彼此都知来意,并未有什么寒暄。

匠修开始比照着曳月的样子雕刻。

寻常的匠修都要事先画图,但这位匠修说,其他都可以比照画像,唯独眼睛是关键,是捕捉那一瞬的神,只能看着真人。

可是,就在最后一刻,对方凝神注视了雕像半天,却依旧摇了摇头。

曳月:“还是不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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