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尽7头 永远都不会有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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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们重新看清了对方,也看清了自己。

曳月:“这是我和他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了。”

说起来是吵架,实际上只有曳月一个人单方面在发脾气。

他寸步不让。

言语锐利。

而嬴祇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微微蹙眉,神情微凉却依旧温柔,始终温柔。

曳月有时候是恨他的。

他一瞬不瞬看着那双深碧的眼眸,如果有一次一瞬,里面不是温柔,有一丝丝的冰冷、尖锐、疏离、厌烦。

他或许就不用作困兽之斗。

玉皇山到处都在议论师兄的变化。

变得性情冷漠、冰冷、乖张、孤僻、尖锐、阴郁的青年,并不讨人喜欢。

“……师兄从前只是性子清冷,现在好凶,好吓人。”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师兄。”

“……他到底是怎么了,就不能变回去吗?”

“……师兄喜欢师尊,是真的吗?”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师尊为了拒绝他决定娶亲,他就杀了青丘的九尾狐皇子。”

“……师兄变不回去了。”

“……”

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也不在乎别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

他只在意嬴祇怎么想他。

嬴祇只是温和地看着他,冷静道:“你这样情绪不稳,行事暴烈,对你的名声有损。”

这段时间,曳月打伤了修真界很多人。

他时常下山,时常一走就是几天,不告诉任何人。

即便回来,也无人知晓。

即便知晓,像现在这样堵到他,对嬴祇而言竟也不太容易。

曳月冷冷地:“跟你有什么关系?”

嬴祇望着曳月的眼睛,即便如此,也没有一丝愠怒:“情劫对你的损害已经迫在眉睫,为什么不肯放?”

他冷静理性得,即便并无傲慢,也像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凡人。

于是,曳月的愤怒也被浇灭。

他回以嬴祇同样的冷静:“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所以,你宁肯被情爱所辖制,也要忤逆我?”

“我是爱你,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默默的爱你而已,为什么连这个也不允许?”

“情爱之事,少有善终。对修士而言尤其如此,你现在的样子证实了这一点。你自然是错了。现在你都尚且不肯看清,却要我继续放任你错下去吗?继续下去,只会更难。”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说不见你我就不见你。你说要成亲,我就为你的夫人们造宅邸。除了我的心,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你还要我怎么做?要我挖出我的心吗?”

“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一个念,只要你真正从心里决定放下。并不难。只要你想。”

他闭上眼,默数一二三:“我不再爱嬴祇了。我不爱你。”

睁开眼。

“可以了吗?”

“……”嬴祇,“不要自欺欺人。”

曳月静静望着他:“我不懂。爱一个人是只要说不爱,就可以立刻不爱吗?”

“并没有要求你立刻。我给了你很多时间,只是你都浪费了。”

那双秋水清雾的眼眸,冷漠地,安静地望着他。

曳月:“不允许爱你,允许可以讨厌你吗?”

嬴祇:“……嗯。可以。”

“好,那我讨厌你。”唇角扯开笑意,眼眸是冷的,他说,“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一天比一天讨厌你的。”

那些尖锐的狠话,攻击,感到刺伤于是也刺伤对方的话,都已经说尽了。

连吵架,也会吵无可吵。

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有时候曳月自己也不知道。

好像就只是,嬴祇让他度情劫,而他不肯。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真的,只是这样吗?

为什么他觉得不是?

他感到痛苦,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痛苦。

他感到恐惧,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他想念嬴祇,但偏偏避而不见。

他那样想他,想到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发疼,有什么在骨髓里疯长。

遇见的时候,却总是针锋相对。

最后一次见面,不知道怎么吵起来的,好像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争吵可以说。

好像吵架是不费力气的寒暄。

过程千篇一律,想不起来,也不用去想。

终于,感到厌倦。

他一瞬不瞬看着嬴祇的眼睛,冷冷地说:“我的事,你少管。”

嬴祇看着他,平静道:“好。”

于是,终于连争吵也没有了。

话已经反反复复说尽。

这唯一见面的理由,已经不需要了。

……

白色的飞鸟停在木槿花枝上。

歪着头静静望去。

如履平地,走在崖壁上的红衣少年,身体和地面保持平行。

风把高高的马尾和红衣吹起。

视野左边的半山湖泊,就像一面镜子,倒影着他整个身影。

秋天了。

曳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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