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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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你都拿走吧。”

王怜花抚掌笑道:“夫人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钱可以再赚,命却只有一条,没了就是没了。”然后看向洪大福,问道:“洪老爷,你现在想好了吗?”

洪大福生恐王怜花再扔一块木头过来,一个劲儿地点头,叫道:“我……我也一样!我选命!我的银子,公子都拿走吧!”

王怜花笑道:“很好。这屋里有笔有纸,你们正好可以写,把所有资产都给我的字据。两位现在就动笔写吧。”

高寄萍和洪大福不敢违拗,走到桌旁,铺纸研磨,提笔写字

高寄萍写了几个字,然后抬头看向王怜花,问道:“公子,我们要把家产赠给你,总得知道你的名字,不然我们只在上面说,要把所有资产都给别人,这个别人是谁,却只字不提,到时公子拿着字据,去官府过户,官府也不会认的。”

王怜花道:“我姓柴,名玉关。柴火的柴,玉门关的玉关,这三个字,你们应该会写吧。”

高寄萍和洪大福听他随口胡诌,均想:“胡说八道!你明明姓王,叫王怜花,什么时候变成柴玉关了?你不是和柴玉关有仇吗?就算你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也不该用柴玉关的名字啊!”

高寄萍眼波一转,笑道:“我从前听别人说过,柴玉关已经五六十岁了。我一直以为,你一定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伯,没想到你看上去竟然这样年轻!”

王怜花淡淡一笑,说道:“夫人可以扮作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几岁的人,柴某为何不可以扮作一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人?”

高寄萍没想到王怜花竟已看出,她现在这副模样,不是她本来的模样。她心下一惊,随即笑道:“柴公子好眼力,竟一下就看出,我现在这副模样,不是我自己的模样了。”

王怜花却是一怔,心想:“柴公子?”

他在心里默念一遍,忽地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衡山一役还没发生,有一日王云梦坐在桌旁,手托腮,怔怔地望着他,忽然道:“花儿,你说柴怜花这个名字,好不好听?”

那时他年纪太小,坐在椅中,个子太矮,双脚碰不到地面。他听到“柴怜花”这个名字,不禁噗嗤一笑,脚尖在空中晃了几圈,然后道:“柴怜花?这不是杨万里的‘今年不识荼糜面,却买茅柴对野花’吗?

杨万里没有见到荼糜花,只好买了茅柴和野花聊以慰藉。柴怜花这个名字,一听便是说,这人终此一生,都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只能找来有几分相似的东西,用它来安慰自己。就好像一个人本来想要珍珠,最后却只能找到鱼眼珠似的。这名字好可怜啊,哪里好听了?”

王云梦听了他的话,脸一沉,斥道:“不好听就不好听,说这些胡话做什么?谁是珍珠,谁是鱼眼珠?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什么话了?”

王怜花那时一直想不明白,王云梦为何突然生他的气,现下再想起这件事,自然一下就明白,王云梦那时的心思。王云梦这是盼望他喜欢上柴怜花这个名字,若是他喜欢上这个名字,日后他与柴玉关见面,她便可以鼓动他跟柴玉关说,他好喜欢柴怜花这个名字,他能不能改叫柴怜花?

他是王云梦和柴玉关的私生子,柴玉关一日没有承认自己和王云梦的关系,他便不能改姓柴。假如柴玉关因为父子亲情,同意他改叫柴怜花,那王云梦也可以顺势向柴玉关提起拜堂成亲这件事了。

只可惜那时他没有领会王云梦的意思,不仅没有喜欢上柴怜花这个名字,反而对它评头论足,很是嫌弃,还说这名字的主人,听着便像是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只好找来不太想要的东西聊以慰藉。这正好说中了王云梦的心病,所以王云梦才会突然生他的气。

王怜花心想:“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早已是我的了。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名字,可和我没有半点儿干系。她用柴公子称呼我,我万万不能答应。”

正待告诉高寄萍,莫用“柴公子”这三字称呼他,就见高寄萍在脸上抹了几下,露出本来的面目。她慢慢地在他的脚边坐下,整了整衣衫,露出一截白嫩的胸脯,然后仰头看他,嫣然一笑,问道:“柴公子,你说是我现在的模样美呢,还是我刚刚的模样美?”一句话越说越低,声音腻中带涩,说不尽的轻柔婉转。

高寄萍现在的模样,不仅和先前的模样大不相同,和昨天的模样,也略有不同。她不到三十岁年纪,眉目如画,明艳难言,实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虽比不过王语嫣神清骨秀、端丽无双,但王语嫣在她面前,不过是一座漂亮的玉像,她却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

假如王怜花不曾遇到贾珂,他看到高寄萍这副艳媚入骨的模样,少不得要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腿上,然后和她亲热一番。

可是没有假如,王怜花既已遇到贾珂,这时看到高寄萍露出的胸脯,便即想起他从前跟贾珂立下的毒誓:“往后我绝不会和别人说话轻薄,和别人眉来眼去,对别人动手动脚嘛!我既已立下重誓,自然不会忘了,否则誓言应验,叫我永远失去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一想到这道毒誓,心中紧张万分,哪还有半点绮念可言?

王怜花心想:“她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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