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条白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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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挂,是很考验演员水准的。

孟贺堂不敢,继续照着本子来。

“对,朱芸峰师哥,艺名烧饼,我们哥俩都师承郭德刚先生。”

“那是我们师父!”烧饼点头道。

孟贺堂略一拱手:“学艺不精,上台来给大家表演一个新段子,叫《鬼故事》,说得好与不好的,您诸位多担待。”

“多鼓励,这是我们自己攒的。”烧饼也跟着拱手。

孟贺堂却一扯他的袖子,满脸认真道:“不对,这是我攒的,您可别仗着自己是云字科,就占我便宜。”

“切,小气劲儿!”烧饼很不屑。

小年轻打趣,看着有点意思。

孟贺堂继续道:“之所以上台来说这么些事儿,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

孟贺堂一惊:“您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么呀?”烧饼疑惑道。

孟贺堂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们湖广会馆的后台,最近可不太平。”

“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烧饼一愣,直接挠头。

孟贺堂二话不说,抓起桌面上的毛巾,往烧饼鼻子前一递,烧饼顿时被熏得直翻白眼。

这一幕动静,最近在这个舞台上,可太常见了。

“噫噫噫~~~”观众跟着起哄。

等孟贺堂放下毛巾,烧饼还抬手在鼻前扇风,脸上的表情跟闻了屎似的。

“太臭了吧,这毛巾是不是几百年都没洗?”

孟贺堂一拍巴掌,竟然点头道:“您说对了,咱后台就有一块毛巾,供在供桌上,打我来园子后,几年都没洗过。我每天来了还得上三柱香,拜一拜。”

“不是,给毛巾上香,这事听着都新鲜呐!”烧饼满脸诧异道。

怪事年年有,今天最稀奇。

观众们也来了兴致,纷纷支棱着耳朵听。

孟贺堂表情很认真:“这毛巾也真神奇,这么些年过去,不洗也不发臭。供着它,我们后台也都太太平平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你这是封建迷信,我可不信。”烧饼开始托底。

说相声就是这样。

逗哏可以云山雾罩,满嘴跑火车,但捧哏必须把主题给兜住了。

将这是不对的,那是不好的,给观众交待清楚。

或者说,这也是量活儿中“量”字的含义之一。

“您这么说也对,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我是没办法,师父交待的事儿,我指定得照办。”

“敢情我师父也糊涂。”

孟贺堂表情突然跟见了鬼似的:“谁知道,这毛巾前几天竟然真出事了。”

“啊?”

孟贺堂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就前几天,大概11号吧,这条毛巾突然就臭得不行,不光它自己臭,连整个后台的毛巾都被传染了,没有一条不臭的。”

观众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纷纷支棱着耳朵听。

邪乎吗?

邪乎。

扯蛋吗?

扯蛋。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种说法很有意思。

尤其是前面那么多天,只看演员玩梗,却无一人解释过原因,连一个字都没提过。

后台的胡炎,看到观众反应,很满意。

信不信不重要,只要能拢神就行。

这就是前铺后搭,安排孟贺堂来揭盖的原因。

烧饼代表的是观众,他脸上就半点不信:“那是忘记洗了吧?”

孟贺堂摇头道:“洗,能不洗吗,演出不还得用吗?可是怎么洗都不成,洗完还是臭,没法闻,连新买回来的毛巾,只要一进后台,也直接变臭了。”

“嚯,这么邪性?”烧饼诧异道。

孟贺堂一摊手:“我开始也纳闷呀,好好的毛巾,怎么就这样了呢?”

“对呀!”

孟贺堂懊恼道:“我便起了心去研究,搞不明白原因,我都没法跟师父交待。”

“这对。”

“我开始查资料,四处找人打问,最后,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最后从一个老辈人那里,终于搞明白了供桌上那条毛巾,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供在那里,它起个什么作用,全弄明白了。”

“它是干嘛的?”

孟贺堂左右一扫,声音都变了,悠悠吐出两个字:“镇宅!”

“镇宅?”烧饼被吓得眼睛圆瞪。

孟贺堂认真点头:“啊,其实供着的这毛巾,也不是毛巾,而是一条白绫。白绫是什么,您知道吗?”

烧饼摇头。

“古代人上吊用的,电视剧里就经常会演这个,把白绫往房梁上一抛,下头打一个结,再把头伸进去,一蹬脚下的凳子,就这么吊死了。”

孟贺堂边说边演,最后把舌头都吐了出来。

“嘶!”

不怕正,就怕邪。

台下观众乍舌的同时,兴致被提得更高了。

烧饼非常纳闷:“咱好好的戏园子,干嘛得靠这东西镇宅呀?”

“您不懂,这条白绫很有讲究,跟咱湖广会馆有渊源,园子要想太平,就得靠供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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