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实则三更合一) 僭阳束鬼……(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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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的术士需要画一十六张‘僭阳符’,以其中一张作为正符,再取事主的贴身物品或毛发皮屑,与晒干的鸡喉同那枚正符放在一起。

一旦阵法开启,事主的阳气和气息便会被十六张‘僭阳符’平分,让敌人无法分辨事主的具体位置,分不清散发气息的到底是事主本人还是阵法内的生符,从而令敌人跌入陷阱,自乱阵脚盲目攻击。

此阵主要针对动物精怪和鬼魂。

因为这些灵物鬼物和人不同,不常依赖‘眼睛’,而是靠分辨气味和阳气。

再加上鸡喉一物又是极佳的镇阴之物——也就是打鸣报晓的公鸡的喉咙骨,更让阵法的威力上了一个台阶。

公鸡本身就是阳气重、灵性高的牲畜,对阴阳变化感应敏感,古往今来公鸡血都是驱邪镇阴的常用‘道具’;

鲜少有人知道,鸡喉镇邪的功效更是一绝。

此时这恶鬼扑向的就是那张正符,也是阵眼。

下一秒,十数张贴服在暗处的符箓齐齐激活,‘咻’地悬浮,围着恶鬼形成一圈禁锢它的‘僭阳’小阵,符光不停灼烧恶鬼挣扎的魂体。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客厅柜子上,一道纤细人影一跃而下。

这人落地时轻巧如猫,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正是虞妗妗!

她竟从一开始就蹲坐在昏暗的客厅柜子上,默默盯着恶鬼踏入她布下的圈套。

虞妗妗右手掐诀,迎着疯狂挣扎的可怖恶鬼:

“束!”

登时从四方墙角又飘出缕缕白烟,带着火星和烟灰缠上鬼影,蛛丝似的越绕越紧,密密麻麻‘烟蛇’几乎要把恶鬼的魂魄都绞碎。

冷眼看着那扭曲的鬼影越来越虚弱、挣脱不得,虞妗妗才散了诀。

她唇瓣有些苍白,面带倦色:“可以出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紧闭的卧室房门才打开了一条缝。

本该去宾馆开房的付清好,竟和祝檀湘一前一后从屋里走了出来。

饶是在屋里听到了外头‘咣咣当当’的响动、也听到了令人汗毛耸立的嘶叫,做好了开门见鬼的准备,可真的亲眼看到了狰狞恶鬼,两人还是吓得一激灵。

祝檀湘还好,付清好只觉得世界观都颠覆了。

待她看清那恶鬼的形貌,更是被吓得‘啊!’了一声,倒退两步。

恶鬼下身拖沓扭曲、头颈断裂,一双充血赤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这幅模样,分明就是城郊半山出车祸摔死的男人!

原来这就是自己今日的又一死劫——这男人撞她不成,还要化为恶鬼来谋害她!

不解和愤怒盖过了恐惧,付清好怒道:“你到底是谁?我招你惹你了为什么要害我?!”

恶鬼满眼怨恨,只是用粗嘎难听的声音重复着:

“杀了你……!”

“去死!”

虞妗妗这具身体还很虚弱,折腾了一晚上,连画数符又布下两个小阵,把她为数不多的精气神都消耗殆尽。

一张巴掌大的脸蛋苍白,神情恹恹。

见这恶鬼冥顽不灵,她面露不耐,抬起半臂指尖掐诀。

刹那间,四周飘浮的白烟再次灵蛇似的扭动,狠狠绞缠上屋里的恶鬼。

她黝黑的瞳仁带了戾色,睥睨着挣扎哀嚎、不停冒黑烟的恶魂:“不说?那还留着你做什么。”

当白烟勒入魂体,剧痛难忍的恶鬼真切嗅到了魂飞魄散的危机,颤颤巍巍嘶嚎:

“我说!我……什么都说!!”

虞妗妗稍稍卸力,给了它喘息的余地。

恶鬼神情畏惧,喘息片刻后哑声道:“我叫徐胜……”

据鬼魂徐胜说,他是个做货运生意的货车工人,生前和还在C大上学的付清好没有任何仇怨,在此之前甚至都没见过付清好。

之所以做出开车撞人的举动,纯粹是拿钱办事,受他人指示。

徐胜死前五十二,离异,家里供着一双儿女和年迈的父亲。

再加上他有喝酒赌钱的毛病,这把年纪不仅没存款,还欠了几万块的外债。

原本拆东墙补西墙也能凑合过活,偏生前段时间出了意外。

徐胜明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送货,前一天晚上还和朋友胡吃海喝、醉宿,导致次日清晨精神不佳头痛,和一辆小轿车相撞。

车主右腿严重骨折,要私了必须赔付40万元,否则就要告徐胜,让他去坐牢。

徐胜的女儿颇有出息,大学考上了本省的警察学院,今年正值大四毕业季,正在备考军队文职相关的公务员岗位。

这个关节点如果徐胜被判刑,会直接影响女儿的政审,断送她的军职路;

为此他女儿十分崩溃,家里的老父亲也不知骂了他多少次。

正当全家人一筹莫展时,有人找上了徐胜。

对方声称,只要他在4月13日的晚上——也就是昨天,在城郊帮忙撞死一人,就给他一百万,并保证他们那边会将后事处理干净,绝不会让警方找上他。

开始徐胜半信半疑以为是有人耍他,也没有杀人的胆子,没成想对方直接拿了20万现金作为定金,并承诺事后立刻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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