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亮刀与祭旗(2 / 3)
之所以能靠控制球胜过吕飞扬,并不是因为他台内小球有多强,而是吕飞扬当时心态已经不稳,真正发挥出来的绝不超过百分之七十的实力。
事实上,米歇尔的台内小球只能说比欧洲普遍水平略好一筹,还远没到能跟亚洲选手相提并论的地步。
所以对付米歇尔的战略也非常清晰,一目了然,那就是斗短。
一米九的米歇尔面对近台短球,即便手感再好,接球的时候也得弯腰或者屈腿,无论如何身体弯曲的幅度都要超过正常身高的球员,这会让他非常不自在。
面对王超的发球,米歇尔的选择是把球直接搓到底线去。
他百分之百拒绝斗短,一定要把球往长了打,宁愿被人主动起板,也绝不玩张飞绣花的活儿。
但他低估了王超的发球。
第一个球看似平平无奇短下旋,其实这个球是不转的。
米歇尔这一搓,球直接冒高,远远的飞出了球台。
王超发球直接得分1:0。
王超继续发球,看初始姿势依然是个短下旋。
米歇尔这一次死死盯着王超的手腕动作,打定了主意要盯到最后一刻。
他不担心自己反应不过来,因为短下旋发球本身就不快,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但是他没料到的是,王超在球拍触球的最后一刻,忽的手肘往上一抬,球拍从水平方向迅速立起,往前猛的一拨,居然直接拨了个极快的上旋球。
事实上发球时的假动作也是双刃剑,你想骗人,那么你就无法把力量用满,只能在最后时刻改变球拍摩擦球的方向,且要以摩擦速度越快越好,摩擦进程越短越好,这样本身就会降低球的质量。
而若是你假动作做的过头,甚至还可能在最后关头收不住势头,造成发球姿势变形,直接自杀都有可能。
但王超的手感在这种时候就显得非常关键,他这个奔球算是把前半段的假动作做到了极致,但最后那一变,依然在弧度、力度和角度上都完全做到了位,于是这个球简直像是一道白色闪电,一头扎在米歇尔右手位的球台底线。
米歇尔没来得及反应,任凭这球从身侧飞了出去。
他1米9的身高固然有着护台方面的绝大优势,但在灵活性上的硬伤也是必然存在的,王超这个发球本质上无非是个偷长,若是换了小个子亚洲球员,再不济也能退台勉强救一板,而若是林梓君这种拥有极速天赋的甚至可以直接抢攻,但换成米歇尔,却压根动都没动一下。
2:0。
王超发球直接得了两分。
米歇尔拿到发球权。
他站在台前,龇了龇牙,表情有些郁闷。
他当然知道王超打他的基本策略是斗短,他也知道这场球很劣势,所以他其实是打算拼命的。
所谓拼命,就是当找不到对手的破绽时,就干脆不管不顾闭着眼睛搏杀。
你发正手位短下旋,我不顾一切的挑打。
你发反手位短下旋,我不顾一切的拧拉。
这么打,虽然糙了点,但胜在气势十足,可以疯狂发力,疯狂流汗,疯狂呐喊,把精气神打出来,把国家尊严和民族气节统统拉满,就算输也输得像个英雄,哪怕输个4:0,回国之后也绝不会被瑞典球迷责怪。
但他没想到,居然连一个区区短下旋都被王超塞入了如此之多的心理博弈,搞得自己想悲壮一点都不行,会不会太过分了?
这一刻他很想问:你打拜耳的时候不是很耿直的吗?
tmd拜耳那么阴险,你却跟他打耿直。
老子这么耿直,你要跟我打阴险?
他却不知道,这时候的王超,与上一场球时相比,已经是另一层境界。
培养王者之心这件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本身就是矛盾的。
一个球员,明明有着无与伦比的球场谋略,但现在偏偏不让你用,偏偏要逼着你打正面,这在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比赛上其实是不合理的,这只能说完全是球员在某种特殊状况下自己给自己施加的负重训练。
负重的意义在于培养感觉,而当找到感觉之后,自然可以卸下重物。
去年的王超打得过于诡谲,于是遇到对手时习惯性的想要剑走偏锋,这当然是不对的,因为这太极端了。
何敬平在寒假期间提醒王超,只是希望他不要过于考虑剑走偏锋,却也并不是要让王超忽然变成一个只会正面硬扛的莽夫。
所以王超之前那几场球,其实就属于自我加压,只是为了帮助自己尽快摒弃掉“算计优先”的思维定式。
打拜耳,是王超自我加压之后最艰难的一场挑战,这场球,赛前就连华乒教练组都不看好,虽然何敬平为王超挡住了所有的强制干预,但王超是多么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那天下午华乒教练组的气氛有多诡异?
其实何敬平不挡还好,他一挡,王超的压力反而更大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搞砸了,老何八成是要被蔡国栋血虐的,于是他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途,还多了老何的前途。
顶着这么大的压力,王超依然没有把重担卸下来,依然负重进入了正式比赛。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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