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从内卫司出来,杨徹这两日略带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真画和万老板都在内卫的手中,背后的真相很快就能查出上禀皇帝,这一关自己过了,接下来就要看皇帝想怎么处置计昶进献伪画一事了。这不是他现在有能力干扰的,要那人去一试了。 马车驶入西市,杨徹掀开车帘朝外瞧。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店门两侧许多摆摊小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往来行人比肩接踵,拉着同伴,搀着老人,抱着孩子,有说有笑。 店门前伙计笑脸迎客,旁边有妇人和商贩讨价还价,另一侧几个孩子嚷着要买陀螺玩,前面还有一位妇人埋怨丈夫不会挑买东西,一派祥和热闹。 一阵香气钻进车内,一个肥嘟嘟的孩子抱个大肘子从马车边经过,吃得满嘴满脸都是汁,像个小花猫。 一条街全是卖吃食,随着马车行驶,各种香味陆陆续续飘来。 马车转个弯驶入文墨街,这边街道相对安静些,街边一个摊位引起他的注意。 三尺长小桌上重叠展开一些画,小桌后简易木凳上侧身坐着一位年轻人,身着泛旧青衫,书生装扮。 年轻人面前一副画板,正在给坐在对面的花甲老人绘肖像。 仔细瞧那画板上的画像,栩栩如生,与老人简直一模一样。 这样的街头画师,前世的古街古巷到处皆是,穿越而来后太多年没有见到,心中生出几分亲切。 他叫停车夫,下车走过去。 摊位前围不少人观看,交口称赞,如此画技,不输画待诏。 年轻书生未及而立,皮肤是晒出来的黑黄,五官端正,清瘦无须,眉头微皱,正全神贯注于面前老人和手中画像,这模样倒有几分熟悉。 他低头看向摊桌上的画,移开防风的石块拿起一幅展平,是一幅花鸟图,喜鹊枝头,牡丹花开,线条粗糙,色彩偏暗,少了几许喜庆富贵。 再看另外几幅,是送子观音、钟馗、文昌帝君和南极寿翁的画像,线条依旧粗糙,人物均缺少些许神韵,和此刻画板上的画像用笔画风完全不同,不似出自同一人之手。 “桌上的画贱卖,十文一幅,画像二十文一幅,装裱另外加钱。”年轻书生看也未看桌前人一眼,放下手中画笔,吹干画像,取下来交给老人的儿子。 老人儿子激动地拿给老爹看,连夸好几声:“像,真像。”爽快掏出二十文钱,对年轻书生道谢,搀扶老父亲离开。 老人颤颤巍巍指着画嘱咐:“好好收着,赶明儿我走了,你也有个念想。” 年轻书生将二十文钱收进干瘪的钱袋,这才转头朝杨徹看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瞬间都愣住。 杨徹从对方的眼中确定了那份熟悉的来源。 年轻书生反应快,忙低头躲过对方愕然的目光,整理桌上被翻乱的画,语气不耐烦,“公子是买画还是画像?” 杨徹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好半晌,询问:“兄台可以到寒舍为在下画像吗?” “得加钱。” “双倍。” “今日不行,我得出摊。” “明日。” “明日我要到南城摆摊。” “后日?” “后日有人定了,不方便。” “兄台什么时候方便?”屡遭婉拒,杨徹言辞略显激动。 书生坐回小凳上,不紧不慢地从砚台下抽出一张纸递给他,“公子可以留下贵府宝地,在下得空登门。” 张延早已看不下去,街上一个卖画的小贩竟然如此刁钻无礼。 “这像不画也罢!” 年轻书生欲将纸收回去,杨徹伸手夺过,看着对方眼中闪动的水光,自己也眼眶一热,将纸放在桌上,提笔蘸墨写下住址、姓名。 书生拿起纸张轻笑,手指弹了下上面墨字,发出一声脆响。 “杨徹?字不错!住在五魁街,是进京赴考明年春闱的举子?” “是。” 书生嗤笑,“京城鱼龙混杂,春闱各显神通,水深火热,不是那么好考的。”折起纸张塞进钱袋子。 “多谢兄台提点,兄台得空随时可以来。” “先付一半定金,二十文。”手伸到杨徹面前,曲了曲手指。 张延不满斥问:“你这态度做什么生意?” “你家公子乐意。”书生望向杨徹,神色自得。 杨徹让张延预付二十文。 书生收了钱,便招呼新走到摊前看画的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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