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宿(2 / 3)
> “你好大的胆子。”老皇帝的语气生硬却无怒意,“你这是觉得朕会如此忌惮功臣之家?” “臣不敢,”温济和跪的笔直,语调一如既往地平淡,“臣与兄长只愿做陛下手里的刀,不晓得何为功臣。” 皇帝扶额冷笑:“好啊,好啊,朕身边真是得了两把好刀!你们俩跟朕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还真是兄弟连心啊。” 温济和一愣,抬头道:“臣并未和……” “朕知道,”老皇帝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像是在他这张剑眉星目的脸上找寻故友的旧模样,“朕只是在说你们‘兄弟连心’。” 温济和早已习惯皇帝的阴晴不定,听他说“退下吧”后规规矩矩的离开了御花园。 温济和被没来由的问了一遭心情肯定不怎么样,回到自己的钦天监后就阴沉着脸喝茶,身边侍候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出,心想着这会儿过来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个撞枪口的倒霉蛋子。 而这个倒霉蛋不是别人,正是从来这儿就没几天好日子的曹无移。 小厮看到他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默念节哀。 从温济和回来到现在也得有一个时辰了,按理说应该有三局的官员陆陆续续的送来报表,但这么久没见一个人影,肯定都是得了消息做缩头乌龟。至于这个新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监正,这是测算局今日日落前报表,请您过目。” 温济和很是意外的没有怪他:“怎么是你来送?测算局的人都死完了吗?” “都还活着,只是他们说让我多跑几趟在上司面前有存在感。” 小厮差点在旁边笑出声,他瞥见监正大人扭曲的表情比他还精彩。 他们哪是让你有存在感,他们是巴不得你不存在。温济和这么想着,但没说出口。他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么耿直呆愣的家伙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很难跟不说假话的人说真话。 “算了,我还有点事要找夏官,本官和你一起去测算局一趟。” “是,那,那今日的报表。” 温济和扶额:“你检查过了吗?” “已经核对无误。” “那就放桌上吧,我回来再看。” 曹无移有点迟钝的跟上他走出正殿,温济和个高腿长脚步快,平时小厮跟他都是一路小跑,曹无移却能脚步轻快的跟上他。温济和在前面走,心想这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真是开了眼了。 他风风火火的带着新人冲进测算局这事早就传到局里,局里的一众官员书吏战战兢兢的站在院里等他,他们交头接耳的猜测是不是新人在监正面前出了什么洋相,要怪罪到他们头上。 “消息很灵通啊,”温济和一脚跨过门槛,面色铁青的环视一圈,“是谁让他来报表的?” 保章正畏畏缩缩的站出来:“是微臣……” “好啊,八品的保章正都敢随意驱使七品的灵台郎了!”温济和怒喝道,“你说说是谁给你的胆子?我早就说过,这钦天监的腌臜事不少,很多规矩外的东西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唯独品级职位不得僭越。若是人人靠恩宠论高低,那我这个监正也迟早被人顶下来!” 众人像是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缩着脑袋,虽然知道此事的确是保章正僭越,但想不明白监正为何会向着一个天降新人说话。 “你,跟我到偏殿来。”温济和没好气的指了指夏官。 夏官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自己那天得到上司的“暗号”后就敬业的通知到了钦天监的每一个人要尽心竭力的给新人使绊子,早点帮监正除掉这眼中钉。 他离开前看了一眼曹无移,感觉这傻小子还是一副大脑空空不谙世事的蠢模样。 曹无移把呆滞的眼神从他脸上转移到对面一群同事脸上,他歪了歪脑袋,脸上的清纯简直让在场的一群老油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无移在他们眼里好像一个还在流鼻涕吃糖的小孩儿误打误撞的闯进了整个朝廷中最黑暗扭曲的成年人的游戏中。 只有曹无移自己知道,他为了加入这场游戏,用了多少年的心血,未来他也会为了这场游戏呕心沥血。 “姚家亲自来找他,你都看不出来姚家的意思?就算你看不出来,你还听不出来我的言外之意?”温济和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属下这么愚钝,是不是都被那傻小子传染了? “姚家就叫了他一次,而且,而且很快就回来了,我听陪同的小厮说他们没有私聊什么,姚家家主就是问问当夜的星象让他分析夜梦……可见姚家只是试试他的深浅……而且您的意思不是要我们尽快把他排挤走吗?” 温济和脸色很难看:“你蠢吗?姚家看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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