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他们都火葬场了(二)(2 / 4)
不妨问问京城众人,哪一个会信你?” 说着,男子刀尖便往元清殊脖颈处而去,直要叫她在此身首异处。 “我信。” 只听当啷——一声,男人手中钢刀落地。 对峙的一男一女这才想起,原来这庙中不止他们二人,火堆旁还坐了名红衣少女。 男人按着被无形气劲打疼的手腕,像是才注意到那袭红衣,目露惊骇——他本是鹤青王府中侍卫,一等一的好手,他的身手即便是入选宫中禁军也是绰绰有余,可偏偏他与元氏对峙时,竟没有一丝一毫觉察到这女子的气息。 此等高手,实在少见! “阁下是……?” 男人警惕地问道,目光不敢有分毫离开眼前的红衣少女,像是怕她骤然暴起偷袭一般。 少女见他如临大敌,畅快笑道:“我不过就是个路见不平的过路人,看不得你堂堂一个大男人为难弱女子,这才出手。” 男人眼眸渐深:“姑娘身手是好,可是也该明白,这世间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不该管——何况此女乃是王府通缉的要犯,不守妇道,狐媚下贱,人人得而诛之!” 少女扑哧一乐。 男人怒道:“你笑什么?你若是女子,也该为此女感到羞愧才是!” 少女道:“我就是有个问题——你觉得,这世上人多是惜命的,还是不要命的?” 男人:“自然是惜命的。” 少女道:“既然如此,那你猜,为什么在你要杀她的时候,她不反抗呢?” 男人:“……” 男人一时语塞,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嘴上依然强硬道:“姑娘巧言令色,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杀她时,跟那什么鹤青王对她做的,其实是一码事。” 少女摇了摇手指头,强调说:“是她不想反抗?明明是她不能,她无法!同理,那个什么鹤青王若想强迫一个弱女子,难道自愿不自愿的就很重要?不,因为她根本无法反抗!她是无辜的,被迫的!” “而这样简单的道理,竟没一个人明白吗?” 话音掷地有声,听得元清殊眼中滚滚热泪,潸然而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尝尽心酸苦楚,人人都道她是不守贞节自甘下贱的贱妇,只因为那鹤青王高高在上,而她不过是个小贵族家的女儿,是以就连她的夫君武安侯,她的父母,都觉得是她自甘堕落去勾引他的。 ……谁想过她是不是被迫的呢? 也许有人想过这一丝丝的可能性,但他们不在乎,因为被玷污的女人哪有脸面活在世上?反正都是要死,真相如何也不重要了…… “姑娘!”元清殊慢慢地直起身子,抬手抹去脸上泪痕,此刻的她又像是那位名满京城的第一美人,傲骨清霜的元家大小姐了——“他是鹤青王府的侍卫,武功高强!鹤青王是当今的亲叔叔,姑娘切不可为妾身涉险,快快离开!” 她如今本就是鄙薄之身,怎可让无辜之人为她得罪皇室? 少女向她爽朗一笑,丝毫不将此放在心上,而是道:“我出来闯江湖也有些年头了,若是今日放任欺凌弱小的事情不管,那我倒不如回家睡大觉的好。” 原来是江湖中人。 男人唇边露出一丝嗜血残忍的笑容,他为皇家做事,自然看不起江湖人,一个个自认比天老爷还高,动不动就要拔刀相助,在他看来,不过是末流的下等人而已。 “区区江湖人,也敢管鹤青王府的闲事?” “我当然敢管。”少女唇角总是带着肆意的笑,一字一句,望着对面的人,说: “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男人瞪大双眼,被冒犯的恼怒之间想立即拾起地上的钢刀,想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女子给大卸八块。 可他刚俯下身,眼前便闪过一抹红影,如同蛇形的影子一般。 ……那是红色的剑锋? 可是,方才并未看到这女子有带兵刃一类…… 他堪堪思及此处,直觉脖颈处细微一痛,那抹红影便似灵蛇般回到了少女袖中。 “好、好快的剑——” 赞叹完这句,男人脖颈上的血线涌出汩汩血流,身躯在庙门如一座巨山,轰然倒塌。 元清殊惊叫出声。 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她眼前,被杀死了。 她将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红衣少女身上,明明还是那张仅称清秀的脸孔,却双眸璀璨若星,无论如何也叫人移不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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