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2 / 3)
/br> 苏玥透过这抹刺眼的红痕,仿佛又看到了狠戾的兄长,看到了乞饶的六耳;看到了疯狂的芳依,看到了狼狈的芳慧;看到了扭曲的自己,看到了悲决的沈沐辰…… 巨大的荒谬感再次淹没着她。 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席卷着她。 她仿佛置身于深深的海底中,无法言语,无从挣扎,无人施救,孤立无援。 有那么一刻,苏玥迫切地渴望沈沐辰能回来救救自己。 可仅仅是一念之间,她又马上打住,她不应想他,她不该想他,她不敢想他。 …… 苏玥便这样无助地站在黑暗中许久许久。 直到从院外提灯撑伞走来的柳世芝和雪儿发现了她。 柳世芝:“啊——有鬼呀!” 柳世芝穿过雨幕,走至檐下收伞,一抬头便看到一白衣女鬼站在门口,他吓得连连退后。 反倒是身旁的雪儿一脸惶恐地提醒道:“姑,姑爷,这是小姐,不是,不是鬼。” 惊魂未定的柳世芝,这才反应过来:“哎哟!吓死我了!苏姐姐!如此疾风烈雨你怎可,怎可站在门口吓唬我啊?” 话落,他便自顾自地一边埋怨,一边拽着苏玥的袖子向屋内走去,同时还不忘吩咐雪儿将门关上。 苏玥被冻得身心都已麻木,她机械地任由柳世芝将她带进屋内,任由他为她探脉。 柳世芝:“姑奶奶啊,都说了多少次,你这病体,吹不了风,见不得凉!怎会好端端地往那风口钻!瞧瞧你这手腕凉得我都不想探脉了,你真是太会折腾——” 此刻,苏玥的杏眸中映着喋喋不休的柳世芝,映着一切如常.点灯添碳的婢女雪儿。 她无法理解,为何他们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明一个时辰前这院中还充斥着哀嚎惨叫。 她直接出声问道:“那杂役呢?” 柳世芝的未尽之言突然被打断,他愣了一下,而后一边倒腾药箱内的施针工具,一边语气如常地说着: “你是问六耳吗?虽然方才那四十大棍打去了他大半条命,但是没事儿。想他年轻恢复得快,再加上有我这‘神医圣手’帮他,约莫只要休养三个月,便能下地。” 苏玥沙哑无力的嗓音再次响起:“为何,方才为何不继续阻拦。他明明并未犯错。” 这话问得柳世芝的手一顿,紧接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苏姐姐在介意什么,在害怕什么。 被保护的太好的她,应当从未亲眼见过,这般暴疟血腥的场面——今日初次看到,难免会心生不适。 柳世芝有些同情地看着苏玥,而后只是陈述事实地,尽量不夹杂任何感情地,向她讲述所谓的真相,希望她能有所释怀: “这世道哪还分的清,何为对,何为错。这类杖毙奴仆之事,大概只有你没见过,可在这满城高院之内,比比皆是。 甚至在相府,在柳府我都见过几次。 如若一定要像你这般追究到底谁对谁错,那大概便是生而为奴本身就是错,你我皆无力改变什么~” 话落,柳世芝便静静地等着苏玥的辩驳,可与他预想不同的是,苏玥并未像白日那般再声嘶力竭地争辩着什么,反而亦如陈述事实般轻声回道: “你说‘生而为奴者便是错’,可奴仆的命也是活生生的人命~” 说到这她突然哽住一下,而后眸中升起了丝丝悲意:“还有一直未回来的芳慧,兄长说,说她在狱中畏罪自杀了,难道这些都是生而为奴本身的错吗。” 柳世芝本是想在苏玥面前,尽量装得不在意那些奴仆,帮着苏玥走出这死胡同。 可甫一听到,这三年来与他中朝夕相处的芳慧竟自杀了,瞬间装不下去了。 他满目震惊地问道:“什么?你说谁?芳慧?她不只是被带到京兆府协助调查吗?” 苏玥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原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先前问你时,为何只说不知她被派到何处?” 事已至此,柳世芝也失了隐瞒的心思,和盘托出:“我亦不是故意隐瞒于你,只是你这刚被救回来没几日,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佳,我们都不想用这种‘小事’再给你添烦忧。 这事情的起因无非还是你被掳走那日,岳丈大人亲自盘问了一圈府内奴仆后,都没有盘问出任何线索。 事出从急,便直接将你的贴身婢子芳慧,还有事出时院里当值的五名仆从,一同押至京兆府严刑审问。 她被带走那日,我也是在场的。原以为只需配合调查便好,左右不过受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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