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计(2 / 4)
r> 孟泽抿嘴笑笑,抬眼见关宿也在,心说这人怎么也在,颔首点了点头,方才坐下。韶太后无心细问这些琐碎事,无非同往年一样,皆是要定的曲谱、宫调、舞谱图罢了,但总得做做样子,听他大概说说,还得问上几句。 孟泽偏爱啰嗦,言:“依照旧制,此番敬神供祖,迎神之曲,沿用舞曲,八佾舞阵六十四人,由伶乐府精挑细选,八领舞皆熟稔礼乐,舞艺精湛,臣已派专人审阅,另祭祀六乐由宫中的几位大乐师重作了编排,诸般乐器,钟磬鼓瑟,筝琴箫埙,皆无大改,乐工百人皆出自震、巽二族,待曲目一定,再让宫中乐师与他们合排,两日足以。画册乐谱今日一并呈上,太后要不要过一下目?” 韶太后扬扬手,意兴阑珊,言道:“文灵司办事稳妥,我就不看了。” “只是……还有一事,微臣不敢隐瞒。”孟泽郑重其事,起身抬眼看了看太后脸色,方低头轻声问道,“是……是震族那个花魁,付露娘她……” “关大人不是外人,你尽管说便是。她又怎么了?”韶太后言说。 孟泽吞吐回道:“她……病了,恐难当大任,拜神通灵的巫女,还须……还须另择人选。” “你说什么!”韶太后拍案而起,“另择人选?简直岂有此理!她不来,我去哪里找人!命人抬也得把她抬了去。” “太后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关宿听不明白了,先劝了一句,转而冷脸问孟泽,“文灵司大人,巫女失智多年,族中不缺能歌善舞才情兼备之人,怎么还让个外人顶着她的位子呢?” 他说完,邀功似的看向韶太后,嘿嘿一笑道:“太后您说是不是?震族的舞娘不顶事,让文灵司大人好好督促,在族中再选个便是。” 韶太后看着他答不上来了,撇过脸,怒其不争地剜了一眼空气,好容易憋上来一口气,道文灵司说:“你来说。” 孟泽没想到今日关宿会替他挡了一刀,心中暗自庆幸,转身道:“关大人有所不知,此舞娘得我族巫女真传,是她清醒时亲选之人,只因出身震族,长久不得,故而与她有约在先,唯大小祭祀以巫女现身,常日里,外人不识,待我族之中有能胜任之人,她当倾囊相授,这巫女之任自然与她无干,皇族保她荣华富贵,可算是有求必应了。” 关宿缓了半天神儿,方自语道:“哦……呦……原来如此啊。” 正待文灵司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问:“那……这个……太后,巫女与您一向交好,处处为您解忧,却为何此事未做得未雨绸缪,选了个震族女子,该不会这其中有假?抑或有什么阴谋?” 孟泽看着他滴溜溜转的眼睛,把要多解释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小心地看向韶太后。 韶太后涨红了脸,怎么净让外人看了热闹,胡乱说道:“哪里有什么阴谋,关大人想多了,巫女选的人错不了。” 孟泽这才附和,“正是,正是,这几年大小祭祀也都没出过差错,确有巫女之神力。” 韶太后这时叹一声气,“怪只怪,族中女子不争气,技不如人,无人能担此重任,也就便宜了她有恃无恐。依我看,她哪里有病,无非是又要仗着我族中无人,她再借故捞些好处。文灵司,那你就让人再去问问,她还想要些什么?” “太后,”孟泽心中有数,“此次非也。龙玄主已派人看过,她人确是染病之身,不敢亵渎神灵啊,不过,据她说,她有一高徒,能胜此重任。” 没等太后出言,只听关宿哼了一声,学聪明了似的,板起面孔质问起来,“听文灵司的意思,她指谁便是谁了?” 孟泽笑笑,不与他计较,“不是她指谁是谁,是巫女认谁便是谁。” “她小小舞娘算什么巫女,不过是暂时代任罢了。”关宿不甘示弱。 “暂时代任,那也是巫女嘛。”孟泽不急不躁。 “好了,”韶太后被他们吵烦了,继而问,“听文灵司的意思,已经见过了?你看如何?” “回太后,此女得付露娘真传,又颇有天赋,歌喉灵动,舞艺精绝,有上达九天,贯通四海之灵气。虽出身巽族,却比那付花魁还要胜出几筹。” “她是巽族的?”韶太后有几分不详的预感,“此女是谁?” “名叫涂月溪。” 韶太后心内嘀咕着她的名字,问:“是……伶乐府那个新任花魁?” “正是此女。”孟泽回说。 “大胆!”关宿站起来,恨不得横在孟泽身前,“她以为她是谁!胆敢擅自作主,又找了个外族人。” 孟泽看不上他,更不爱搭理他,问向韶太后,“太后,祖制如此,巫女没有族别之分,神力消失前指认之人,只要能在祭祀中上通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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