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殊(1 / 2)
祭祀之事完满结束,虽说勉勉强强,但好在没出什么乱子,秋云漪松了口气,紧接着投入紧张的储君课业中。要成为合格的皇位继承人,她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自打来了大凉,她很少想起玉思缘。临分别时她送了簪子,却没从玉思缘那儿要什么,即便是想,也没有可寄思念的物什。 近来瓦鞑族犯境,朝堂为此争论不休,麟王主张求助宗主国东越,丞相则认为大凉足以应对,因而竭力阻止,两派官员闹得不可开交。 除此之外,秋云漪还面临着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子嗣。 她生了玉盈枝,但是女帝始终无比介意盈枝的东越皇室血统,二来玉盈枝如今还被软禁在郡主府里。 所以女帝半是劝慰半是命令地给她提了个建议,在出身高贵的适龄世家子弟里挑选她中意的做太女侍,再生一个孩子。当然,若是还有其他喜欢的,那另外的修礼、修文、穆嘉、端则、品良也都给她配齐。 她没有理由拒绝,因为秋家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麟王之女云和郡主秋若翡还年轻,却已经跟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成亲,还生了对孪生儿女,长子名秋梧,封国公;女儿名秋桐,封定文县君。堪称满门荣耀。 原本按照规制,秋若翡不应封郡主而是县主,秋梧秋桐同样该降爵一级。麟王父女的破格封赏全是先皇所赐,女帝即便再不满麟王,也要顾及孝道和遗旨。 而身为皇太女的秋云漪没有子嗣,说得严重些便要动摇国本。到时只能过继秋梧或秋桐,如此一来麟王始终能把持朝政,这是女帝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元玺十六年五月。年轻的世家子弟们在东宫外排成两列,春衫整洁,面容俊秀。 秋云漪从昭阳殿回来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紧随其后的清居殿大姑姑海棠见状上前一步:“禀殿下,这是陛下为您挑选的二十六位适龄公子,请您择一位做正君,其余充实东宫。” 秋云漪微顿,先回寝殿换了身轻便装束,又命人抬了软榻放在殿前。她从仆婢手里接过茶杯呷了一口,抬眸看向他们:“按顺序,先说家世姓名。” “臣侍神酒倾,帝师神镜长孙。” “臣侍萧缜,宗正萧白次子。” “臣侍乔延问,御史大夫乔棘之侄。” “臣侍连获,少府连维丹侄孙。” “臣侍应无恙,太仓应无涯之弟。” “臣侍邬容笑,典客丞邬诀之孙。” “臣侍凌晦嗔,少监凌桓台之甥。” …… “臣侍越冬殊,太尉越访幺子。” 秋云漪抬手止住他们:“你叫越冬殊,云和郡马越冬承是你……” “回太女殿下,他是臣的嫡长兄。”越冬殊垂手敛眉道。 从秋云漪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他苍白的额头和下颚,以及能被一阵风吹倒的孱弱身躯。 太瘦了。 这是秋云漪对越冬殊的第一印象。 “越公子似乎有不足之症?” 越冬殊温声道:“是。殊自出生起便体弱,幼年随姨娘住在乡下庄子里,十岁后方被父亲接回家中。” 秋云漪微诧:“你并非嫡出?” 越冬殊从容应答,并未有丝毫被冒犯之意:“是。” 日上三竿。 二十六位候选人轮番介绍下来,秋云漪听得有些头疼,揉了揉前额,于是先依家世出身安排了位分:“神酒倾、乔延问为修礼,萧缜、连获、越冬殊、应无恙为修文,邬容笑、凌晦嗔为穆嘉,其余者为端则。” 她又招呼清居殿大姑姑:“海棠,把他们都带下去,赐住西群苑。” 翌日,箭亭。 女帝秋露端坐于观箭台前,静静看着拉开长弓瞄准箭靶的女儿。 秋云漪穿了身形制利落的红色紧袖箭衣,外罩护胸马甲,裙摆仅到小腿处,露出墨灰的皮革长靴。 利箭破空“嗖”的一声,稳稳正中靶心。秋云漪侧身拿起箭筒里的又一只箭,抬手搭上弓臂,稍停后松开弓弦,靶心圆点处又多了一支箭。 她听见身后传来三下拊掌声,回过头去看,秋露欣慰而笑:“不出两月便能达到这等程度,不愧是我儿。好,好,好。” 秋云漪矜持一笑,向秋露微微曲身,却也藏不住眼底的喜悦:“托母皇的福,也是申屠将军教得好。” 申屠衷闻言垂首恭敬道:“不敢当。是殿下天资聪颖,领悟力强。” 秋露起身上前几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道:“云漪辛苦了。今天的课业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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