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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与世家公子打交道,臣妾便托她为延春物色人选。” “昭华姑姑?”太女问。 策芙下意识看她,见太女神色晦暗不明,遂抿了抿唇暗叹一声。 伊贵妃略略颔首道:“正是。” 大越嫡系皇室人少,明安帝又不在,除夕宴早早便散了。 送过茹皇后和伊贵妃,太女、策芙并肩而行,朝东宫的方向缓步慢走。 回忆起方才太女的问句和神情,策芙开口道:“你欲出手昭华长公主?” “知我者,蓉蓉也。”太女笑望她一眼,又转瞬冷肃道,“姑姑和贵妃私交太甚,不可不顾。” “可需我……” “不急。杀鸡焉用牛刀?我自有安排。”太女恨铁不成钢似的叹道,“文臻帝后二人聪明一世,怎就生出如此愚钝的儿女。可惜了振威将军。” 振威将军今为昭华长公主驸马,曾于茹大将军麾下供职。 直至马车驶入玉台,兰室炭火的暖意扑面而来,挽陈和玉思缘方卸下寒气,各脱了斗篷和大氅交给下人。 挽陈被玉思缘纳为侧妃业已半年,只因那句“我可以等你喜欢我,心甘情愿做我的王妃”,这半年里玉思缘当真没碰过她。 曾以为来日方长,和玉思缘的感情顺其自然就好,可想到今天宴上皇后和贵妃明里暗里的双重贬低……她竟不想再等了。 玉思缘像往常一样吩咐珠纱珠摇照顾挽陈,正待转身回主殿之际,衣角却被捉住了。 他诧异回首,见一向冷然的挽陈竟低头红了脸,紧接着从她唇齿间逸出羞涩的语句:“王爷,今晚留宿兰室罢。” 恍如天光乍亮,兰室的烛光倏忽变得炫目。玉思缘只觉仿佛置身梦境一般,小心翼翼探出手又缩回,声线颤抖:“阿陈,你方才说什么?” 这副模样逗笑了挽陈。 “外面冷,王爷今晚不若留宿兰室,可好?” 喜色在眸中炸开。玉思缘手脚不知如何放才好,说话也语无伦次,最后还是挽陈把他拉到屏风之后。 珠摇慌忙赶侍婢出去,吹灭烛台的光,低声招呼妹妹悄然掩上房门,阻止婢子们好奇探头。 屏风后寂静无声。 挽陈有过两段感情,一段年少夭折,一段无疾而终,但都仅限于谈情,未在行动上更进一步。 玉思缘年少,明安帝曾想送省事宫女给他,皆被他以“皇姐尚未先行”回绝。 因而两人都无任何经验。 挽陈到底在风月场待过,多少听过一些,她把玉思缘拉至床边,自己也跟着坐下。 床帐垂落,摇摇曳曳如初经人事的少女,遮住内里一切光景。 月色极似白沙,雪落一般铺撒在人间,给临水桥畔预备收工的船家照亮归途。 船家是一对年轻夫妻,两人各执一楫,共同使力推动小舟于水中前行。这小舟时急时缓,激得水声潺潺。 妻子细语而歌,歌声婉转柔媚,丈夫则在一旁低声应和。两人愈唱愈尽兴,在曲子最后一句达成喜悦的巅峰。 同样的月光,也照着距帝京十里路外的“长亭”驿馆。 阿檬接过瞿赏端来的热水进屋,轻轻置于洗手台上,转身向檀木桌旁矜坐的女子行礼:“郡主,副使打好了热水,还有别的吩咐么?” 被称作“郡主”的女子眼窝深邃,鼻梁极高,侧脸堪称完美。她长相本清丽,却因上挑的眼角平添凌厉气质。 女子视线集中在手中的书上,双眉紧蹙,声音娇媚轻细,说出的话却不显柔弱:“酒囊饭袋,一群蠢货。” 阿檬浑身瑟缩,条件反射似的跪在地上,伏首道:“奴婢万死。” “不是说你。”西凉郡主冷道,抬眸看向她,“冶临滚去哪里了?” 阿檬起身垂首,恭敬答道:“回郡主,冶行人正在自己房间休息。” “让他……罢了,指望不上他。”西凉郡主眼底闪过厌恶之色,“传令,明日进东越帝京,届时我入宫觐见明安帝和太女,你们的宿食就听东越大行令典客的安排。” “是。”阿檬得了令,朝她又一福身,继而退出房门。 西凉郡主见阿檬已退便站起身来,倒不急洗漱,推开雕窗向天上那轮明月望去。 对她来说西凉的皇位就如月亮一样,看似遥不可及,实则难逃掌心。 总有一天,她秋若翡定将取代宁夷公主登上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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