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对付(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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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子。当即便有石匠道:“大人,这不能用,这是千枚岩,极易变形风化。”又有人敲了敲旁边的岩石,道:“这是泥灰岩,也不能用来做堤坝。除了外头那一层青石外,这里头石头,全是这两种。”百姓喧哗起来,顾小小挣扎说了几句,都被淹没在各种愤怒的人声里,他似乎也被气着了,猛然嚷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捐助的!捐来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既然是捐助,自然是要造福乡里,又何必自搬石头自砸脚。”“那可不一定。”河泊所副使冷冷道,“也许有的人想要沽名钓誉,却又不想花钱呢?也许有的人和人有私下交易呢?”“你这话什么意思!”河泊所副使一甩头,一个人被押上来,那人面皮白净,两撇鼠须,看上去像个管家账房之类的人物,上来就冲着顾小小谄笑:“顾公子,咱们家老爷照您的吩咐,送了石料来。您答应的明年的宫中采买……”河泊所大使道:“你们送的是什么石料!都是些以次充好的东西!”那人露出慌张神色,急忙道:“这怨不得我们老爷,顾公子要得急,要得也多,我家老爷一个外地行商,一时哪里凑得来那许多石料,就……就凑合了一些,这事儿我家老爷有暗示过,这位公子也没说啥啊。他说他是户部尚书的公子,若帮他弄来石料,做成了这利在千秋的好事,为他父亲再添官声,回头宫中采买的大头,可着我家老爷挑,若是不答应,我家老爷今年好不容易分得的宫办份额,可就保不住了,您看,这不……”顾小小:“你们在血口喷人!”河泊所大使:“好啊,堂堂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为沽名钓誉,竟然威逼行商,坑害父老!”又有人上前来,道:“大使,我们查了近日的帐,发现饮食,工具,用料多处不符,有被克扣之嫌!”大使接过来,翻了翻账册,眉毛一竖,把账册往顾小小面前一扔,怒道:“如何以黑面淘换白面?如何缺少工具采买却又报账?如何每日定下的夜宵并没安排!这些钱,萧家都有拨来,我们出于信任,才将这些杂项都交于你管理,你竟然从中上下其手!”众人一听,顿时又闹起来,这回因为切身利益,闹得越发不堪,也有人悄声道:“白面馍馍,夜宵这些,往日挑河可从没有过……”旁边有人立即道:“你管往日有没有,如今河伯大使说有,那就是有,既然被人给贪了,少不得叫他赔,到时候岂不就是咱们得益!”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当即都纷纷上岸来,往顾小小那里冲。铁慈站在沙堤上方,脚下就是浩荡的江水,那水一波一波往上冲,脚底下沙石不断簌簌落下,她稳稳站在那里,心中电光石火。自己和顾小小的身份都暴露了。萧家得了消息,不动声色,悄悄安排好了对付他们的局。收买了那个捐助的商人,在石料中掺了废料,再栽赃给顾小小,要将顾尚书顺便拉下水。不,并不主要是为了对付顾尚书,在顾小小身上下手,其实还是为了对付她。河泊所副使大步走来,远远一指铁慈,厉声道:“这人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而你又是要做什么?你和他前后脚来河泊所,显然是早已勾结好的。你今日先是潜入河泊所账房,一无所得后又掘挖河堤,你莫不是为了毁坏河堤?”顾小小在他身后愤然道:“你胡说什么!前些日子沙堤险些被你们萧家掘断,还是她带人奋战一夜合拢的,她为什么要来挖这河堤!”忽然有人缓缓踱来,身后有人亦步亦趋地给他打伞,他不疾不徐的声音在伞下传来,“诸位,上次掘堤之事,回去我重新问了我那侄儿,我那侄儿言说,是有人蛊惑游说他,让他半夜悄悄掘堤放水,好保全了我萧家良田,在族人面前挣脸立功。说来惭愧,我那侄儿脑子不大得用,当真被她说动,做了那蠢事。我侄儿固然对不住各位父老,但是背后作祟的人更可恶是不是?”萧四老爷在伞下冲着铁慈笑,铁慈淡淡道:“四老爷当真一条好舌头,翻来卷去,一件事能说出一百种花样。那么请问那位背后挑唆令侄的人是谁啊?”“谁能从其中得益,自然就是谁。”萧四老爷唏嘘地看着她,“顾尚书和我萧家素来不大对付,你和这位顾公子兵分两路,前来东明,你教唆我侄儿掘堤,引发众怒,败坏我萧家名声,并趁机潜入我萧家,妄图作祟;顾公子则来到河泊所,奔走牵线,一力主持新建石堤,为顾尚书造势。你今日潜入河泊所账房,大抵还是想造些假账,诬陷我萧家和官府勾结侵害民生之事,如此,顾尚书与其同党便可弹劾我萧家,而东明百姓受你们蒙蔽,对你们感激在心,自然也要为你们作证……年纪小小,却心思深沉,只是没想到作恶者必有天收,最终却在这石料上栽了跟斗,也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铁慈看着这个面目慈和满口报应的人,也笑了笑,道:“编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过我就奇怪了,令侄是瞎子还是哑巴呢?既然是我挑唆他掘堤,当时我就在现场,如何他不指认我,反而口口声声说是你萧家的授意呢?”四老爷从容地道:“那自然是你未曾亲身出面,派人去游说的缘故。”“令侄气焰嚣张,恨不得鼻孔看人,东明百姓人人都知萧八爷的傲娇风采。这样一个豪门贵公子,皇亲国戚都不看在眼里,却对一个根本不熟的京城公子哥儿的随从言听计从……”铁慈一笑,“欺负咱们读书少呢?”萧四老爷依旧面色不变,“你等之间的猫腻首尾,别人如何得知?”他转头又对百姓们和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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