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0章 没有对错,只有适不适合(2 / 3)
之前,更是难得一见的措辞了足足半盏茶的功夫!
确定自己的答案,绝对不会出现让老爹不满的内容,刘盈才终于从‘思虑’中回过神,旋即正身望向御榻之上的老爹刘邦。
“禀父皇。”
“天下、天下万民,其言虽浅,然其所揽者,实可谓甚巨!”
轻声道出一语,刘盈的面上神情,也不由陡然带上了一抹庄严。
“相传周时,天下诸侯多以礼乐为首重,又以王族宗亲、公卿大夫为‘万民’。”
“然至周西迁,神州礼乐始崩,昔周遍封姬姓宗亲而遍王天下,不过百十年,姬姓宗亲诸侯数百,纵皆为彼此之血亲,亦难免因一城、一地之争,而擅起刀戈。”
“后诸子百家争鸣,凡言‘天下’‘万民’,乃至帝王之论者,更可谓数不胜数。”
“——先有儒祖孔丘曰:人生而性善,后得贤者教诲,而仁义俯焉;再以礼束人之所为,使民蓄纯善之风,则天下可安。”
“然杨朱曰:私为己谋,人之性也;背性而与利于人,不过以仁义标榜己身,而欲得人误崇之伪君子也;”
“更墨祖墨翟直言而驳斥曰:孔丘者,不过盗羊而食、窃衣而着之小人!”
神情严峻的道出此语,刘盈的面容之上,也适时涌上些许疑惑。
“伊始,儿闻儒家所言之‘民’者,乃习读经书而知礼教之人;然待儿闻之杨朱、墨家所言之‘民’,儿只左右为难,不知当如何辨之。”
“——依儒家之言:民者,当乃家有累赀,而闻名于县乡之贤者。”
“然依墨家言,民者,当乃家徒四壁,事农而谋生计之贫民黔首。”
“更前时,而得闻法家之言,曰:农为本,商为末;及家赀累巨之富户,不过以农致富,用之以商,以本发家,用之以末,实乃五蠢外之第六蠢!”
说到这里,刘盈终是满带沮丧的摇了摇头。
“诸家所言各异,更多彼言是而此言非;儿始确难辨其善恶······”
见刘盈神情满带着疑惑,再稍一回味刘盈方才的话语,刘邦面上,也稍涌上些许感怀。
就见刘邦稍坐直了身,悠然长叹一口气,旋即抬起头,将涣散的目光,撒向了硕大的长信殿内。
“唉~”
“百家之言,确多有彼此攻讦,又截然相反之论。”
语调满是唏嘘得说着,刘邦的面容之上,也稍涌现出些许回忆之色。
“儒家之说,兴于春秋之时,儒祖孔丘之手。”
“然彼时,周天子方失威仪,天下诸侯蠢蠢欲动,礼教崩坏在即;孔丘以仁义、礼教之言而行于列国,多只得诸侯礼遇,然终不得一官半职。”
“后天下之学,便以杨朱、墨各得其半;此二者之论,更彼此大相径庭。”
“杨朱曰:唯我利己;墨翟曰:兼爱非攻。”
“杨朱曰:人性本贪;墨翟曰:尚同尚贤······”
面带感怀的说到这里,刘邦也不由嘿然一笑。
“墨祖墨翟,先言孔丘之大非,后更尽驳杨朱为‘贼子’之宝典,实可谓天纵奇才。”
“只可惜,墨翟之后,墨家自分为三,其中楚墨一脉延绵至今,更已多为游侠之众,而为害于天下各地······”
略带遗憾的发出一声感叹,刘邦话头稍一滞,便又将话头一转。
“再后,便是秦得商君而变法革新,先得河西牧马之处,后又南下得据巴、蜀。”
“自此,杨朱、墨皆势微,而法家渐兴;及至秦王政以李斯为相,法家,方为天下之显学······”
说到这里,刘盈终于从回忆中回过神,轻笑着望向跪坐于御榻旁的刘盈,最后补充了一句:“再后,便是秦二世而亡;项羽虽遍封十八诸侯,然归根结底,终不过楚-汉之争。”
“楚尊鲁儒礼教之术,而汉用黄老无为之政;终项羽亡于乌江,楚亡而汉兴,黄老无为之道,为吾汉家沿用至今······”
言罢,刘邦也是不忍稍发出一声感叹,旋即轻笑着望向刘盈。
“天下、万民之论,自陈涉吴广奋起大泽之时,便已得论。”
“朕倒欲考太子:诸子百家之言,孰是孰非,又孰善、孰恶?”
听闻此言,刘盈也是强自从春秋时期,诸子百家争鸣的辉煌时代中缓过心神,稍沉吟思虑片刻,便对刘邦一拱手。
——算上前生今世,为了今天,这场关于‘百家学说’的问答,刘盈,已经做了将近十年的准备!
刘盈也十分确定:对于自己的结论,老爹刘邦,必然会眼前一亮。
“禀父皇。”
“诸子百家之言,多彼言是,而此言非;若论其善、恶,恐难得确论。”
“儿以为百家之言,实无谓善、恶,而当论其所言,适用于何时。”
面色镇定的朝刘邦一拱手,刘盈的气质中,陡然涌上一阵自信的光芒。
“杨朱唯我,不以物累;若天下士农工商、公卿大夫,皆从杨朱唯我之倡,只当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然天子承万千黎庶之重,以为天下之共主;既天地万物,皆为天子之私赀,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