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3章 三年之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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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南越’的朝臣百官,面带羞愧的低下了头。

白登之围、国书之耻,并不单单是刘盈,亦或是刘汉天子的屈辱,同样也是每一个汉人,乃至每一个后世华夏人心中,永远无法抹除的痛!

但不同于旁人:对于这两件事,汉家天子可以发愤图强,寻常百姓可以心怀仇恨;

唯有朝臣,唯有这些亲身经历这两件事时,身处大汉王朝权力最顶端的这群人,只能为此感到愧疚。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事之所以会发生,就是因为汉室没有在自己这些人的仔细下,变得足够强大。

但很显然,少年天子的意图,却并不是让这些国家栋梁心生愧疚。

“朕知道。”

“朕于少府兴粮米官营、代民储粮之政,又设盐铁都尉,于吴东煮海得盐,即谋官营盐铁事,诸公于朕,多有微词。”

“朕亦明知:朝野之中、长安城内,言朕‘视财如命’,恨不能以贾牟利者,更不知凡几······”

满是萧瑟的说出,便见刘盈苦笑着摇了摇头,望向殿内朝臣百官的目光中,更是带上了一抹深深地疲惫。

“然可曾有人试想:若不如此,朕当如何强国?”

“若朕不以粮米官营、盐铁专营牟利,边关北墙之戍卒,当得几分饱食?”

“——北蛮匈奴岁岁南下,掠我汉边!”

“——胡使年年入朝,以‘和亲’之名敲诈国财,轻我华夏!!”

“若无少府内帑今日之充盈,朕何敢于狄酋冒顿言:若战,便战?!”

“若无少府今日之厚赀,朕何敢于贼子卫满言:不降,便亡???”

痛心疾首的一番话语,惹得殿内众人都深深底下头,恨不能将下巴戳进胸膛,露出那规律跳动的心脏。

而在人群之间,甚至有几位感性的人,已经悄声抹起了泪。

不是因为刘盈的这番话语,多么让人动容,也不是因为少年天子,多么让人心疼。

而是那一天,汉家,已经等了太久······

为了那一天,汉家,已经忍受了太多太多的屈辱、遭受了太多太多无法接受的苦楚·········

而现在,当刘盈当着满朝公卿百官的面,将自己的心迹毫无保留的袒露于众人面前时,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如今的汉家,已经走上了一条飞速强盛的道路。

在过去,朝堂只能从关中这近百万户百姓身上,分别受到两千万石粮食的农税,以及不到十万万钱的口赋;

除此之外,长安中央再也没有其他收入来源。

如此单一的收入方式,使得汉室唯一强大自身的方式,就是等。

等关中的人口越来越多,田亩越来越广阔,才能让汉室得到越来越高的农税、口赋收入;

除此之外,就是攒。

将每年的农税、口赋都攒下来一些,一点一点存在相府国库、少府内帑,直到有一天,存够一场决战所需的资本。

但汉室鼎立之后的几年,准确的说,是在太祖高皇帝整个在位时期,汉室都因为连年不断的异姓诸侯叛乱,而始终没能进入‘攒钱’的阶段。

至于存够钱、养够马,再同匈奴人痛痛快快打上一场,那更是遥遥无期。

在后世,人们只从诗人的辞藻中,见识过‘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不甘,和壮烈。

但没有人知道:在这古老的时代,这个新成立不久的华夏政权,不知有多少人,曾发出过类似的感叹。

几乎所有人,都抱着‘早晚有那一天’的信心,在临终前握紧儿孙的手,交代道:真到了那一天,记得给我说一声,我在地底下,也好安心······

曾几何时,殿内这数百号人,也曾盘算过自己的终点,会不会是不甘离去,北望而长叹。

直到此刻,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

——那一天,好像不远了!

自刘盈继位之后,长安中央在农税、口赋的基础上,又多了粮、盐两大进项!

且相较于增长缓慢,且大部分都早有用途的农税、口赋,这两大进项非但庞大到吓人,而且还可以全部攒起来!

这两笔进项的庞大,甚至让天子刘盈连续两年,将税赋分别降低为原来的一半、三分之一,与此同时,又丝毫没有影响朝堂中央的运转!

而今年,在‘代相陈豨叛乱,朝堂为了筹措军粮,只能克扣官员俸禄’之后短短五年的时间之后,汉室就已经具备了发起一场二十多万人参战的短期战争,同时丝毫不动摇根基的能力!

——甚至这一仗,只是让少府‘过去一年白干’,而非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众人不由纷纷抬起头,将热烈的目光,齐齐投注在刘盈那分明仍显青涩,却好似饱经沧桑的面容之上。

只不过这抹热烈中,却再也看不见‘南越’二字的身影······

“朝公百官、功侯贵戚俱在,朕便此一言,以表决断;”

“——匈奴不灭,凡汉之卒,绝不可有一人横越五岭!”

“龙城不破,凡汉之戈,绝不可有一痕见于番禺!!”

“但河南地不复归吾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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