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6章 敢有言和者,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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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性事件。

但类似的事,却每年都发生在匈奴统治下的草原,发生在匈奴这个‘百蛮大国’内部。

对于各部落之间的征讨,匈奴单于庭也只遵从草原最原始的法则:谁打赢了,谁就是对的。

因为在草原,强大,就是最大的正义;弱小,则是唯一的原罪。

而对于这样一个野蛮到颇有些特殊的文明而言,秋天到冬天这顿时间,并不是享受收获的时间,而是伺机掠夺,争取储备更多过冬物资的黄金时期。

而这,也体现在匈奴每一次大举南下,对汉室用兵的时间节点上。

——汉六年,韩王信于马邑献降匈奴,正式在秋九月!

到太祖高皇帝刘邦御驾亲征,于单于冒顿会猎平城,则是冬十月初。

而从刘邦身陷白登之围,到冒顿率军逃走的短短七日时间里,唯一让匈奴人改变既定战略的,就是时间。

——冬十月初十,是每一个匈奴人铭记于内心深处的时间。

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有无数的匈奴人昂起头,无论自己在哪里,都会立刻丢下手中的所有事,转而飞奔向部落选定的过冬地。

因为如果再晚一些,哪怕只是晚了半天,都很可能被突然降临在草原的齐膝厚雪,彻底掩埋······

所以刘盈很清楚,郦寄说的没错:匈奴人如果打算大举南下,那必然是在汉室秋收之后,即秋八月中下旬之后,且必然会在冬十月初十之前退走。

只不过这一次······

“若勿论时节、勿念及匈奴南下、北退之俗,单论:胡虏已攻掠汉地,不心满意足则必不走,当如何?”

很明显,在目前的状况下,刘盈不能以‘匈奴人有没有可能侵略’的判断,就排除边墙的安全隐患。

因为刘盈手中,有一份至关重要的情报,证明今年南下的匈奴人,将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更暴躁、更残虐,也更‘坚定’······

见刘盈如此提问,郦寄也不多想,只稍一沉吟,便径直道:“若胡南下而来,当分攻、掠二者,陛下自当酌情分论。”

“若为攻,当以右贤王部为帅,幕南、河套各部族为从,以胡骑数万集兵,以攻边塞重镇。”

“如此,陛下便须调兵遣将,更或遣关中兵援边,以防胡虏肆虐北墙。”

“然今,吾汉家之北墙东西逾万里,若不先知敌从何来,又早做调动,待敌大军临城,恐为时晚也······”

神情严肃的道出这番话,郦寄便稍低下头,一刻都不敢耽误,认真推断其匈奴人可能南下攻打的方向来。

作为一个久经沙场,又自幼跟随在父亲郦商身旁,见惯战阵杀伐的精英,郦寄纵是于朝政稍有愚钝,也已经反应过来了;

——能让刘盈这般如临大敌,甚至不惜以‘不考虑匈奴人南下、退走的时间,只考虑应对方案’来作架设,那就很有可能是刘盈,得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而这个消息,让一向沉稳的刘盈一改往日做派,不惜身着甲胄前来,在这尘封多年的演武殿,于汉家群臣商议因敌之策······

“会是什么事呢······”

“莫非,是草原又遭了灾?”

如是想着,郦寄不由疑惑地摇了摇头,索性也不多想,继续思考起匈奴人可能南下掠夺的方向。

而在郦寄身前,曹参、王陵等老臣,却是被刘盈这杀气腾腾的架势吓了一跳!

“陛下。”

就见几位老臣稍一对视,终还是由王陵作为代表出身,对刘盈缓缓一拱手。

“《孙子兵法》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今匈奴遣使而来,虽其帽多不恭,然当不至再起战端,徒增损耗之地?”

语调低沉的发出一问,便见王陵侧过身,与曹参、阳城延二人稍一对视。

而后,便又是对刘盈一拱手。

“陛下。”

“自汉七年,太祖高皇帝平城一战,吾汉家便已定方略:凡吾汉家府库不实、粮草不足、兵甲不利,则皆允匈奴蛮夷无礼之请,以和避战,徐图将来。”

“恰彼时,臣曾面闻太祖高皇帝:何谓府库实、粮草足,又何谓兵甲利?”

“太祖高皇帝答曰:府库实者,乃与北蛮决战三岁,而不必加税赋于民;”

“粮草足者,乃数十万大军孤悬塞外三千里,然粮道不绝而足三岁之用,且三岁之后,仍留有固国之余;”

“及兵甲利,则乃汉甲十万,皆腰长剑、背长弓、手长戟,一人三马,策驰草原,如若无人之境也······”

略带些苦笑的道出这番话,王陵便自顾自摇了摇头,旋即再次望向刘盈。

“陛下。”

“今吾汉家,虽府、库稍有丰足,粮、草稍有堆积,然于太祖高皇帝所言之‘决战所用’,仍不足者远也。”

“若陛下不顾此而擅起战端,臣恐······”

话说一半,王陵迟疑的止住话头,满是忐忑的侧身看了看曹参。

待曹参也闭目一点头,王陵才终是沉沉一叩首。

“臣恐陛下,或重蹈汉七年,太祖高皇帝身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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