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国山(2 / 2)
外喊:“都别说话了。”熟练又好笑。 医务室里就是一张白布挂起来的帘子,拥挤不堪。如果学校是给外人做样子的,这个纯属就是天然的帐篷。设备却很全,梨山的人如果谁生了病,这里就是香饽饽。孟兰兰一身泥,头上缠着绷带,腿上也是被夹着板子,看样子是骨折了。她小心翼翼用手指触碰伤口,紧接着缩起身子。 林盐培坐下问:“兰兰,伤口还疼不疼?” “刚开始疼得很,现在只是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 林盐培跑得急切,也没给她带吃的。顺手倒了杯水:“喝口茶,在家吃饭了吗?怎么摔倒了?” “我作业昨天没写完……今天早上补的。出来没见一个同学。以为迟到了就摔倒了。” 了解完情况,林盐培给孟兰兰的家长打电话,这事得让他们知道。对方听不懂她说话,她也搞不懂。还是医生接的电话。挂后电话使劲一按,一副要打架的劲说:“你是新来的老师吧,这下可有大麻烦了,看着你是外地来的女娃,准喝你的血。赔钱,去县城看病。” “这是怨我,我应该承担。” 医生斜眼看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前几年来了多少大学生,兴致勃勃,没过多久就走了,环境刻苦啊,还有这些人骨子里就难搞!” 说曹操,曹操到。 孟兰兰的爸妈都来了。妈妈小心查看孟兰兰的伤口,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叫。 孟兰兰的爸爸孟国山把林盐培拉到一旁问:“我家娃子怎么受伤了?” “是这样的。路不太好走,兰兰就滑在地上了。” “怎么会滑倒,你不是去接吗?” 林盐培也充满愧疚,鞠躬说:“是我的疏忽,我不太了解班级的同学,就兰兰自己去上学的。” “那你这个老师不负责任啊,这样不太行啊,你得带我们兰兰去大城市看病,万一里面有这个炎症那可咋整。” 医务室里的医生默默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孟兰兰的爸爸又说:“你看我们兰兰吓的,精神损失费您得看着给。” 林盐培说:“这个我可以带你去县城看病,但是我有条件。你先把你手里的棍给放下,我们好好聊。” “嘭。” “放下了,老师你接着说。” 医生默默给校长打电话。 校长抿着嘴把林盐培叫出来,“小林,怎么处理的?” “就是钱的事,他们过一下嘴劲儿就没事了。校长您在这我给你请个假,带孟兰兰去县城看病,可能晚上才回来,劳烦你帮我带课。” 校长一听,钱的事林盐培解决,看着她顺眼了不少。 “这个没问题,早点回来。” 医生给孟兰兰挂上最后一瓶吊针,安排把门锁好。孟国山也不知去哪了,屋内静谧。 过了一阵子,孟国山踩着拖鞋“踏踏踏”,未见其人,先听人声:“我把村长的小电车开来了,娃子的针了好了吧。” 林盐胜忍着不适笑着应话:“好了,现在我们去。” 从梨山到县城不是很远,下了一夜的雨,路几乎被掩盖住了,小车开着子晃一晃,林盐培也不敢坐上去,后面跟着车子走。白鞋看不见原来的颜色,这个脚出泥里出来,那个又陷进去。 今早林盐培没吃饭,从山内把车推到山,只觉得脑袋有晕,她甩甩脑袋,余光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彭路北正低着头吸烟打电话,灰色的外褂和山林的颜色相似,不松不灭。林盐培梨涡一露笑着说:“彭路北早安,去哪啊?” 彭路北眼眸动了动,头也没抬,不知听到她打招呼了没。 林盐培低头想事情,路边的枯树和石头还是那个形状和大小,位置都没变。她抬起头,孟兰兰狡黠的往旁边指。 车子压根就没走,后面的彭路北眼看就要跟来,山路很挤,两个车子过不下。 林盐培:“孟老师的爸爸怎么不走了?” “这样子嘚,我就不去了家里还有活干,后面不是有彭路北吗?让他带着你们去。” 孟兰兰说:“爸,他愿意吗?他看着好凶。” “人送外号彭财迷,给钱总会的吧!”说完这话,他看向林盐培。 “这个钱我出。” “嘿嘿嘿,孟老师不亏是人民教师。等着我和彭路北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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