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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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努力，有什么用，世道本就不公，你看看如今，她的努力有何用。”

九云当空抬手，也不闪躲，飞身直奔黑雾，一掌斩进黑雾中心，“总有人继承了她的遗志，总有人跟她一样心怀苍生大义。一人之力纵然薄弱，但羸萤之光，也能增辉日月。”

“是吗？”辰星袖里黑光闪过，一股黑雾化为利刃突刺向九云，“可是我笑她，才名冠世，为众所嫉。”

九云侧身又是一闪，同时拧腰，双掌推向辰星，手腕一转，在她腰间来回一扫。

九云大惊，只因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攻击到的不像是女人柔软的腰肢，更像是触及到一块冰冷的硬物。

只听砰的一声，俩人身侧瞬间激出刺耳的刮擦声，气浪翻涌。

余波及人，九云急速后撤，双耳一阵嗡鸣。

辰星伸手入怀，探了探，皱眉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惧蛊毒，又刀枪......”她抬头看了眼天，此时恰逢朝日初升，耀眼的光辉落到她怀里，她神色如常，说：“天亮了啊。”

“天亮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俩人极短地对视了一眼，同时跃至半空。

“你的掌法不到火候。”辰星笑了笑，“阻拦不了我。”

“我破不了你的蛊虫。”九云接连出掌，速度快成白色残影，“但不让你跑掉还是能办到的。”

言罢，俩人同时出手，黑雾袭来，所过之处激出阵阵寒霜。九云不顾，只是麻木地挥掌，“今天你别想离开。”

手掌快得像是消失一般，只有白色气劲不时在九云身前隐现。

“若是再等几年，或许整个九洲都找不到你的敌手，只是可惜了，你今天遇到了我。”

黑雾涌入上空，盘旋绕圈，层层叠叠地罩向九云，辰星的身影闪到一处，如轻风掠水，“九云是吗？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见她要逃离，九云轻笑一声，指尖猛地点住自己的大穴，将全身气劲凝聚于右手。

她骤然收掌，从怀里掏出无尘鞭，从雾气中擦身跃出，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气劲逆行，两腰和手臂由于体内气劲冲击也浮现出数道红色血花。

“别想跑！”振腕甩鞭，鞭影摔在辰星的后背上。

拼尽全力后，手臂也炸开一道血花，九云的鲜血在脚下绵延。

辰星愕然转身，只见九云落足于断壁残垣之间，提着黑红色鞭子，眼眸里全是不服和憎恶。

“来战。”

辰星静默，问：“你疯了？你不怕死？”

九云：“怕啊，谁不怕。但怕就不做了吗？”

辰星：“我有点佩服你了，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幻阵，生效了。”言罢，随风疾掠而走。

黑雾完全将九云笼罩。

她似乎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眼前的景象变换，一副难以言喻的画面突然映入她的瞳孔。

雨疏风骤之下，低矮的城墙下密密麻麻地堆叠着暗红色的小点。

九云想要凑近了去看，身体便轻盈地飘然而出，她看清了那些红色小点，原来是无数覆盖在焦土上的尸体。

无数瘦弱、脏污的人，像蚂蚁一般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城墙脚下，无数苍蝇落在上面，啃噬着血肉。

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弥漫在这片拥挤的荒野。

耳边有个声音，说：“你瞧，这就是世道，肮脏、不公、折磨，不如毁了它。”

九云呆愣在原地，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听到那个声音又在蛊惑她：“白玉京妄图拯救这个世界，但是她救不了，反受其害，而你可以，你比她聪明，比她无情。”

九云后退了一步，脑中思绪千转百回，那个辰星竟然会使用阵法？

她是何时列的阵？自己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阵中阵，这世间还有这种功法？

她到底是谁，蛊术大师？列阵高手？像她这样的人在当年也必定是天之骄子，名扬四海。那她又为何自毁前程，要与云家结怨，与白玉京结仇？

不对劲......这个女人不对劲......

她又后退了一步，脚踩在枯叶上发出咔擦的声音。

这一片灰蒙蒙的大地突然起了变化。

一颗颗腐烂的头颅从泥污中挣扎着抬起，无数道呆滞、恐惧的眼神齐齐对准她，无声地诉说着：“救救我。”

这是什么阵？九云稳住心神，她不断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境，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忍，也要努力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