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府县生活18三房（4 / 5）

了一句心里话，“若不然这次便算了不去了，以朱大哥勤勉，再学两载，厚积薄发一击即中。”

不然去宛南州开销住宿路费也是一笔银子。

这种事急不。

“……我心中不甘，一想到双亲妻儿还在家中吃苦受罪，我便难安。”朱理道。

那就是要考了。

顾兆劝过了劝不动，只能拱手抱拳说：“那顾某在此祝朱大哥今年尝所愿。”

“希望吧。”

朱理自己说也没底气，不过找顾兆说完话，心头松快不少。

后来顾兆回教室——郑辉和严谨信见朱秀才同顾兆说话，二人便先一步回教室不打扰顾兆。这会顾兆一回来，郑辉就问：“刚才那位朱秀才是兆弟同村人吗？”

“不是，隔壁壁村，远了些，隔了两村。”顾兆和郑辉说话就随意许多，没那多小心翼翼，说：“我俩之前同考秀才，朱大哥中了，我落选，还被学台悬牌批责，后来我和周周成了亲，还想继续考，朱大哥在官学，我便厚着脸皮去请教，他人好，替我买书解疑答『惑』。”

“原来此，这朱秀才人还挺好。”郑辉夸了句，“那他是今年要下场试一试吗？”

顾兆点头。

郑辉就是闲聊，本是点点头，可一想不对，瞪大了说：“高我们两届，今年就下场？那岂不是在官学正经学起来，第一次就下场试试？”

“这般聪慧。”郑辉叹羡慕，快快说：“兆弟也不介绍介绍给我和严谨信认识，咱们可以一同讨学问。”

顾兆：……这是误会了，想搭上学霸好问问题。

说到学问好能请教，正在看书严谨信也看了过去，意思他可以加入一起。

顾兆没法，略略修饰了下，说：“朱大哥家中负担重，想尽早试一试。”

严谨信听明白了，这位朱秀才怕是学问一般，因其家中担子重才想下场博一下。他心中不认同兆弟这位朋友想法，肚中学问不详实，即便是下场了，也是空空也，除了白费银子，更添家中担子沉重，没别了。

只是这位朱秀才是兆弟朋友，之前帮过兆弟，严谨信便不说出来。

“那便祝他能成吧。”郑辉也听出来，只能说吉祥话了。

之后三人便踏踏实实看书，不再多说。

转便到了月中十五号，金玉酒楼是每月十五发工资结算，发上月七月工资，压了半月，这还算是好，有要到了月尾发，一压压一月。

一天营业结束，收了工了门，伙计们排着队在黎先生那儿领工钱。

徐掌柜一月是三两银子，跑堂跑腿伙计，一月是半两银子，一年就六两，钱数不多，可他们不识字只是跑跑腿招呼客人打杂，家中兄弟姐妹人口多，比下地干活要轻省。有府县人，那就是给家里添家用。

酒楼跑腿，外人还羡慕馋呢。

领了钱伙计猫着腰赔笑说句：“谢谢黎先生。”

黎先生是酒楼账房管账，最早有人叫黎账房，不过黎账房不爱——这也是伙计『摸』出来，叫黎先生，黎先生给发钱快，也不克扣说什对不上帐是不是缺了一天何何。

后来整酒楼伙计都管账房叫先生。

“唉一天天挨骂挨打赔笑到手就五百文钱。”

“咋还嫌少？”

“哪里是，我就是羡慕掌柜，一月那多银子。”

结伴回住处伙计路上闲聊。

酒楼管吃管住，住处就是走两刻大杂院子里头，十伙计挤一屋子，大多数是住这里，也有府县人住家，平日里也过来睡，但发了工钱是一定回家，要把钱送回去，大杂院人多杂，怕钱丢。

城外村里人那就是和家人商量好，每月十六日一大早进城过来，伙计把钱给爹妈家中人，让带回去。

一年到头，除了过年清闲几日，其他间只有发了工钱这晚能轻松些。不回家住，大家伙便一人凑几文，买些花生米、瓜子，不敢喝酒，怕人不清醒被『摸』了钱。

大家聚一起吃吃喝喝说些话。

“掌柜早先也是跑堂伙计，挨骂挨打跟咱们都一样，我啥候才能成掌柜啊。”

“啊，不成，我也不成。”伙计不等对方急，解释说：“咱们掌柜厉害有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是没这本事，有啊？”

那当然没有。

有些来酒楼吃饭食客脾气大，『性』子古怪刁钻，总爱折腾人，可掌柜就能说这些食客心里舒坦，要是真遇上说都不成食客，那只能自己扇自己赔礼消气了。

有一次掌柜打了自己七八耳光，打脸都肿了。

唉，这一想，掌柜也是辛苦拿辛苦钱。

“要我说还是账房好，黎先生多清闲，每天就站在柜台后头扒拉扒拉算盘珠子。”

“那确实，动动手一月就有二两银子。”

“谁叫人了前头账房青，把女儿许了过去，接了酒楼账房位置。”

这人酸溜溜话，也是早早听来。不过说完就有些后悔，别传出去传到黎账房耳朵里，赶紧补了句：“我是没本事，换我我也高兴，看咱们掌柜平日对着黎先生都客客气气，知道为啥不？”

大家伙注意力就偏了，有自然知道，不过不说，再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