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巧言令色,当惩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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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此时的刘娥,只觉得如释重负。

大权在握的感觉是很好,但偌大的帝国压在她的身上,压力也是无穷大的。

尤其是前段时间,她身边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那种感觉,并不好。

而现在六哥和她的关系又恢复到了从前,即便六哥年纪尚小,可六哥仍然是她的依靠。

况且,六哥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少年天子。

与其强压,两人最后结仇,不如慢慢的交接朝政,待六哥大婚,她便彻底交还朝政,颐养天年。

算算日子,也不会太久,等六哥的服丧期结束,刘娥就准备筹办六哥结婚的事。

少顷。

李杰和刘娥听到远处传来的动静,两人便先后回到内殿。

“参见陛下。”

“参加太后。”

殿中,丁谓携一众大臣依次向李杰和太后拜了拜。

天子在前,太后在后,不论什么时候,这都是规矩。

毕竟,天子为贵。

更别说丁谓现在掌握了标准答桉,他现在对官家的态度,远比之前要郑重的多。

“坐。”

“谢陛下!”

言罢,诸位大臣按照各自的品级职务,纷纷落座。

似这种非正式场合,朝臣们都是坐着议事的。

“今日召集诸卿,为的便是治理太湖一事,范仲淹的札子,你们都看过了。”

眼看朝臣落座,刘娥正式开启了今日的议题。

“关于他上奏的浚河一事,诸卿以为如何?”

其实,刘娥今日先声夺人并不是为了什么话语权,她只是单纯想给官家留下一部分回旋的余地。

骂名什么的,她来担。

而这,也是她之前不赞同范仲淹修河的原因之一。

她现在可是先帝临终前指定的监国人选。

因此,不论是在当代,亦或是后世的史书中,在她主政的这段时间,政策的好坏,美名与骂名,必然都是系于她身。

“臣以为不可!”

谁也没有料到,第一位发声的官员竟然是参知政事王曾。

“浚河乃大役,而,苏湖地区刚刚受灾不久,根本无力承担如此之力!”

“令,范仲淹不过地方监当官,无权置喙浚河等国朝要政,此乃越职言事!”

“依祖宗故事,当惩之!”

浚河,当然是好事,这一点,王曾也是认同的。

但何时修?

如何修?

这些都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如此要政,岂能因为一介选人的上奏,朝廷便言而行之?

荒谬!

荒天下之大谬!

在王曾看来,今日的承明殿议事本就不该召开。

此时浚河,需要讨论吗?

完全不需要!

这种札子,根本就无需理会。

先帝在位期间,修建了多少宫殿,发动了多少民役?

重修皇宫,新建玉清昭应宫,各地更是修建了数不清的道观。

这些工程调用了多少民夫?

只怕连丁谓这位负责人都不清楚。

前不久,修建皇陵,又征调了大量的民夫。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民力不知耗费了多少。

而今,新皇刚刚登基,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百姓经不起折腾了。

起初,王曾以为天子年幼,又恰好女子主政,朝廷应该不会兴大役。

结果谁曾想,先帝还未入临,一个名为范仲淹的选人,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上言浚河?

当真是巧言令色!

“王参政,此言差矣!”

这边,王曾话音刚落,那边,丁谓立马就出演反驳。

就在王曾发言之时,丁谓一直偷偷地观察官家和太后的神色,他发现,太后似乎比较亲善王曾的言论。

但官家却不一样。

官家脸上面目表情,既看不出喜,又看不出怒。

故此,丁谓认为既然看不出喜色,那么官家应当是不喜欢王曾的言论。

再结合今天的议政是由官家发起的。

官家的意思,还用继续猜吗?

不用!

如果官家觉得没必要浚河,那完全没有召集两府重臣廷议的必要!

“丁相,有何高见?”

另一边,王曾转过头来,目光幽幽的看向了丁谓。

又是他!

先帝在位时,便是丁谓在一旁怂恿先帝大兴土建的!

东封西祀,也少不了丁谓的撺掇!

尽管王曾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但他心中的念头也不全然是假。

泰山封禅,向天地神汇报王朝的功绩和伟业,并昭告天下。

封禅不仅是最为重大的祭祀典礼,同时也是是历代帝王的最高追求。

始皇帝是史料记载中第一位举办泰山封禅的皇帝,他的后继者仅有汉武帝,光武帝,唐高宗,唐玄宗几人而已。

历朝历代,封禅的帝王人数少,一方面是因为自觉功绩不足以封禅,另一方面也有经济原因。

单单封禅一项的花费,宋真宗便用了近千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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