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人心已不古 门徒欲噬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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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发出了细微的叮当声,云漠寒轻轻触摸了一下那冰碗表面凝结的水汽,手指捻动,将染上寒意的指尖复又搓得热了。

若是云漠若觉得冀州候还有救从月凉那里找了毒来……若真是这般他便又多了一件握在他手中的证据,如果将来祁墨他们查案回来的结果并不能扳倒陵王府他也还能再加码。

可若不是月凉那里的毒……他让人往深了查难免就会留下痕迹,若是被人发现……

可现在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如若再等,那可能什么都剩不下了……

云漠寒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决定再往下查查,毕竟云帝定然已经确定他参与进了这次的苛税案,那么再暴露一些也无妨了。他好歹是个亲王,在宫中有些自己的势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最后一条,也是湖州那边过来的。

证据查实,放火、投药者皆为兰泽县令韩东。

这短短一句话看得云漠寒在这暑气未消的天气里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兰泽县属湖州地界,县令韩东是湖州长史的门徒。

因着风冥安要到河东道去,那里现在所有官吏的一切信息云漠寒都了如指掌。何时入仕、升迁轨迹、姻亲师门他基本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尤其是执掌一方的官员。

湖州长史于韩东还不仅仅只是门师这样简单,那简直是亦父亦子的关系,不过湖州长史怕这个关系影响韩东的仕途,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当初湖州长史府中案发的时候云漠寒就觉得奇怪,那可是一州长史,说是封疆大吏都不为过,他的府邸定然是戒备森严的,怎么会让人那么轻易就得了手?之后的疯癫也似常理,却又太符合常理了,再加上当时案发的那其他的受害人都丧了命,唯有他活着,疯疯癫癫的活着。

灭了那么多人的口,他们还在乎是不是多一个吗?

为什么要他活着?

许是下手之人最终不忍心?但更有可能是下手之人需要他活着。一则作为警告,二来能为有需要的人提供一个博名声的契机。

就这样云漠寒借着冷炙和令曦在年前便埋下的人手查出了如今这样的真相。

金银真的能吞噬掉人的良心。

徒欲噬师。

何等的丧尽天良!

风冥安身边有坤宁,他们早就把长史保护起来了,以坤宁的医术定然能发现那位长史是被人下药才至疯癫的,此事似乎不必他再操心了。

可这个真相依旧在云漠寒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

他见过人间惨剧,见过战场上的满目疮痍,见过江州的天灾,见过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可是那些相杀的人要么有自己身后的家国要守护,要么是人力难以对抗天地,再要么争夺利益的双方是仇家、是陌生人或者都是一般的亡命徒。

这样以徒噬师的事情他在书上或许看过,但是真的发生在他眼前还是头一次。

现在云漠寒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云帝对待这件事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机关算尽,生生要等这么久,等到所有的势力都纠缠在一起了他才想办法扯开这一点点口子,用民心民意去制约这些人。

因为他很有可能也无能为力。

云漠寒重重叹息了一声,把冷炙叫了进来,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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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刺史府府衙。

风冥安奉命带着钦差卫队缉拿了兰泽县令韩东到堂。

一个多月前坤宁给湖州长史看诊之后司马就悄悄见过祁墨,他也算是不愿意与刺史等人同流合污的一位,只是因为上任湖州的时间并不长,那些人还没把他视为“自己人”,还在尝试着接触他,所以觉得他不会知道什么内幕罢了。

可灯节那日他亲眼目睹了韩东从长史家的后门处悄悄离开。当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越来越心惊,直到黜置使一众抵达湖州的时候他才决定将这些事都说出来。

就这样祁墨得到了一位人证,可是仅仅凭借着司马的说辞也就能定兰泽县县令一个谋害朝廷大员的罪名,想要结苛税这个案子单凭司马的口供那是绝对不够的。

毕竟此案涉及大量钱财,若是将来有人指责湖州司马也是因为财帛才作证那这个案子便不是铁案,便有了能让有心人在操纵的可能。所以物证他们必须要拿到手,还得是不容辩驳的物证。

所以目前至少要让湖州长史开口说话,他们在这里才能继续查下去。

风冥安领着一众护卫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看护长史和司马一家,所杀刺客不知几何,但是从那些人身上也没找到确凿的证据,直到坤宁在重重困难下治好了湖州长史,这才让祁墨有了一个真正的突破口。

凭借着湖州长史先前就藏下的证据,他们才终于能拘传了兰泽县令韩东。

韩东跪在堂下的时候脸上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直到湖州长史被人搀扶着也到了堂上,他看着门师那张苍白的脸,面色才终于变了。

风冥安站在祁墨身侧,瞧着那双不断闪烁着疯狂的眼睛也觉得心底发凉。

军中情谊向来与官场上的关系不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风信虽也好好教过她,但是真的这样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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