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不敢高声语 恐惊天上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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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冥安的生辰过后没多久便是七夕,这也是在他们两情相许之后难得能留在安阳城里平平静静地度过的一个女儿节。

七夕前风冥安和尉迟千在一处绣香囊,让云漠寒和坤宁享受了几天快乐的单身日子。不过没两天景王殿下就受不了了,死活蹭在了风冥安身边,说是要给她打扇,然后尉迟千就被坤宁带走了。

其实这些年风冥安前前后后给云漠寒绣的香囊攒起来足足能有一打,除了在江州的时候作为信物的那枚被云漠寒常年贴身带着,其余的一个一个都被云漠寒排排坐一般挂在了他枕头边上,瞧着还有那么点壮观。

不过这件事风冥安现在还不知道。

七夕当天两人易容之后在街上逛了半日,晚间窝在葡萄架下听着细细虫鸣。据说这般能听见鹊桥上的仙人对话。

待得这日过后,距离风冥安率部回朝献捷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安阳城里关于风家的种种关注在明面上也算是没有那样多了,这位新上任的云凰将军便再次随着她父亲到了安阳城外的校场。

纵然他们刚赢了月凉,这每日练兵也一样不能懈怠。

今年年节月凉一定会派遣使臣前来贺岁,所以安阳城外的驻军就更要加紧训练,到时候决不能出任何差错。城防的禁卫军是护卫皇宫的主要力量,而驻扎在安阳城外的这几万铁骑军是大汉国都的守护屏障。

直至九月下旬风冥安才终于离开了校场,中秋节她都是和士兵在军营里面过的。不过张弛有度才是长久之道,士兵需要放松些时日,而她也有两月余没见到云漠寒了。

所以这是风冥安第一次主动去翻景王府的院墙。

毕竟原来能由着云漠寒来翻风府的院墙已经是风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了,他怎么也不可能同意风冥安自己跑到景王府中去,还是用翻墙这种方式。

九月二十那天风冥安在城门早上才开之时便策马入城了,那时候街上还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秋日的早晨有些许的凉意,快马飞奔倒是让人彻底清醒了。

把青焰带回了风府,风冥安便走后门离开了。

她翻墙进景王府的时候太阳才刚冒头没多久,秋露还没消,凭着记忆中云漠寒画给她的那些图纸,风冥安一路翻到重光院才终于被人发现了。

听松拦住她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人是谁,愣了一下之后才赶忙躬身行礼再次隐蔽到暗处去了。

小主母第一次自己到景王府来!

果然和他家主子是一家子,都不走正门啊……

不过这样也挺好,自从小主母去练兵之后——话说殿下那寝殿里面乱糟糟那一堆还没收拾呢!!!

来不及了,小主母已经进去了……

听松默默收回了他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看到就看到吧……反正殿下什么样小主母没见过……

风冥安推开念风阁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地上的一堆……那应该是废纸?从转角隔间里的书桌边上开始一直到门口,堆了一地。桌案上散落着好几根毛笔,砚台边上还有不少颜料。

云漠寒这几日似乎是在作画——风冥安不是太相信这屋里地上那么多废纸能是半天一天就堆出来的——不过画的应该都不合心意。

看着像是……仕女图?

地上唯一的一点儿空地里摆着个火盆,如今已经熄了,火盆里应该是烧了不少密函。

而且好像有什么消息让云漠寒很生气?那桌案有明显移动过的痕迹,地板上有擦痕,看着像是他用力拍过桌子?

风冥安走过去掀开了桌面上摊开的空白宣纸,果不其然看到一个微微凹陷的掌印。

那掌印四周还有扩散出去的细小裂痕,好像还震裂了一个装颜料的白瓷碟子?

那朱砂红渗了出来,淌在桌面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像是将凝未凝的血迹。

应该是气得很了。

不知道那消息是什么。

风冥安看着火盆里的那一小堆灰烬有那么一点点心绪不宁。

她放轻了脚步往阁楼上走,听声音云漠寒应该是还没有起身。与一般的人家不同,云漠寒的寝室在二层阁楼上,他觉得那里更透风,似乎多少更自由些。

待到轻轻掀开帐幔,那人果然还没醒,不过昨夜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生,被子的一角已经滑到床下来了。

给云漠寒盖好被子,风冥安坐在他床边借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弱晨光看到了云漠寒床头上的那一排香囊。

她才送给他的那一枚也挂在这里了,紫色的锦缎上是银线绣的麒麟和祥云纹。如今泛着些柔和的光。

能闻到些许的丁香花的香气。

那香囊上的流苏垂在云漠寒枕边,几缕丝线和他那散开来的头发缠在了一起,风冥安伸手轻轻理了理云漠寒的发丝,也就在这时云漠寒翻身便正好将手搭在了她手上。

只这一下云漠寒便惊醒了,一只手死死按住了来人,然后睁眼抬手就要打过去,便正对上了风冥安凑得很近的脸。

“……丫头?”他怕不是在做梦?

还是他昨天晚上其实没睡在他自己床上来着?

“……吓到你了?”风冥安原本每次叫他起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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