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回 归途路漫漫 梦醒似未觉(1 / 4)
八月十七云漠寒和风冥安才从西疆启程,他来的时候算上令曦和归舟也才带了六个人,如今要离开却多了三辆马车,跟着的人也多了十余个,听松也在三日前赶到了西疆。
其他的暗卫并没有尽数赶来,有不少等在路上了。
一行人出了章州之后便放慢了不少速度,但凡能投店的日子多半要将近正午才启程,有时还会住上两三日。
九月初才至与章州相接的齐州,此时入了深秋,大风也起来了,眼瞧着近些日或许会有场大雨,云漠寒便直接包下了一间客栈打算等风雨过去再走了。
而且他也明显发现近些日子风冥安的情绪似乎不高,时而坐在那里有些懒得动的样子。
“不高兴?”
云漠寒看风冥安对着那一盒子首饰挑挑拣拣半晌也没选出一件心仪的来,便将她揽进了怀里。
“……不是。”风冥安似乎有点走神,直到云漠寒环着她又晃了两下她才回神,“我……腿疼。”
她说着将手放在了左腿膝盖上揉了揉。
腿疼?可这一个月看她走路也没什么不对劲?就是骑马也照样没有任何问题。
“你伤着膝盖了?”云漠寒闻言登时便有些急了,他的手盖在了风冥安手背上。
“应该是当年在水里磕到了,又泡了太久,之后……还没能好好处理。”
“往年也没觉得有什么,这回……”似乎云漠寒在她身边她便一点痛都受不得了。不过想来也是,这世间有谁是真的不怕痛呢?不过是能忍得多少罢了。
如今云漠寒在她身边,当真是半分都不愿意忍了。
云漠寒闻言过了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他拿开了风冥安的手然后将掌心贴在了她左膝上。
内息透出让那掌心暖得非常。
“你给我找个手炉吧,内力多也不是这么用的啊。”风冥安感受着那热力带来的舒缓却也知道这法子对内息的消耗有多大。
不过也不知道云漠寒是怎么练的,他这些年是不是除了看折子就是练武了……如今这内力鼓荡就连她都觉得惊心。
“手炉能有什么用。”云漠寒皱皱眉手并没放开,“还是找块厚实的皮子给你做个护膝好些。”
“你也没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就算不能联系我……坤宁你总能找找他?你若不让他跟我说,他是你兄长,定然听你的。”
“兄长……终究是娶了尉迟家的姑娘。”风冥安笑着轻轻叹了口气,“尉迟家这些年可动荡得很,他们有旁支搅和进了安阳城里的乱局,我怎么会不知道?”
“嫂嫂虽出身听风阁,也被尉迟少阁主仔细教导过,但终究是……天真烂漫,兄长和她之间还是不要有嫌隙,我也不想兄长在义妹和妻子之间左右为难。”
“更何况要他们两个隐瞒一切行踪到西疆太不容易了,孩子那么多,身边又有不少听风阁的人。”
“我这腿……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风冥安看着云漠寒的目光没再说下去,只听得他又叹了口气,然后在她膝盖上慢慢揉了起来。
“过两日定是要下雨的,你这会不会更难受?入冬了要怎么办?”
风冥安看着云漠寒,也没马上开口,任由他给她揉腿,直到那热力全然透进了骨头里,她才握住了云漠寒的手。
“那寒郎就抱着我吧,我不要走路了。”
云漠寒闻言仔细想了想,然后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反正你自己说的,你一步都不要离开我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果然风停了些时候,天上的云厚重地像是下一瞬便要压下来了。客栈里早就点了灯,风冥安在烛火下挑绣线,正好这些日子都在这儿,她便想着重新给云漠寒绣个荷包,省得他总是在她耳边念叨。
绣线是各色深深浅浅的黄,约么十几种,看着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尤其是在这黄色的烛光下,更是不太容易分辨。
云漠寒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个橙子削皮,几刀下去满室都是果香。
待到风冥安劈丝穿针的时候正是一声惊雷,极响的一声,归舟正托着茶盘过来,小姑娘吓了一跳,手微微一抖那茶盏中的水便溅出来几滴。
风冥安笑了笑没在意,从她手里把那托盘接了过来。
“你身边这几年挺太平?”
“现在他们杀了我有什么用?换谁做皇帝?”云漠寒的注意力依旧在他手里那个橙子上,“她是天赋不错,但这些年也没真跟谁打过。听柏又宠着她,教她习武都没下过重手。”
他把刀放下了,然后把切好的橙子放在小碟子里,拿了个叉子叉了一块递到了风冥安嘴边。
“太平些也好。”毕竟她打仗也就是为了这个。
“毕竟皇宫里那些事也不是武力能解决的。”在一堆妃嫔之间周旋,还是脑子比较重要。归舟这些年都跟着听霜在宫里,想来也没什么机会面对生死搏杀,看得大多数应该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这些可能也没见过多少,毕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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