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公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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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混入这帮立了大功的景唐子弟队伍里,便是尚云明沏当真发现她要开溜,应也会给他们几分薄面,不会多加阻拦。

“那,往事一笔勾销?”令狐昊伸出久握刀剑、震得皲裂的手掌,向她确认。

“一言为定!”她一掌击出,发出个清脆的响儿。

“一个时辰后,寺门口见!”令狐昊爽快一应,转身领着那帮景唐子弟扬长而去。

目送众人远去,她这才跨入西厢院,掀帘直入屋中,却又仅见张怀贤静坐于窗前。

她便是一默。

怎就忘了,尚云明沏正设案摆香,准备祭拜参战亡逝的城中百姓,以笼络人心,而悟安作为洪老方丈大弟子,自是要主持大局的。

显见,去前殿亲向悟安道别是不可能了,让张怀贤带个话便是。

只她正要开口,张怀贤脚尖轻一蹭地,毂车转而向她。

张怀贤手脚不便,青丝未挽,如墨的发丝披散一肩,一身素白长袍及地,颇有几分谪仙气息。

他细眸微凝,向她轻道:“来了?可悟安不在!”

她轻一颔首表示知晓,道:“劳驾替我给悟安带个话,我稍后便要出寺下山,法事回头再找他做!”

他怔了须臾,道:“去何处?”

她大讶失笑:“自然是回宋府,还能去何处?”

长睫一颤,他不加思索责备:“寺外至山却皆是流民,瞎跑什么?就呆在寺里,等你家那位陈管家来接你。”

宋唐心张大了嘴,难以置信望他,讶道:“张怀贤,你、你想管我?”

“不敢,拙见而已!”他回过神,轻笑。

“城中乱了十余日,死者无数,伤者更不能计,加之粮食调遣未及,少不得有些乱了心的流民抢食抢物,你一个女儿家独自下山,境遇难料,莫若待在寺里安全。”

“你腿脚不便,消息还这么灵通?”她抱臂倚门。

张怀贤抬起上着夹板的胳膊,一指窗外,自若道:“令狐昊将才来过,城中情形他比谁都清楚。”

宋唐心心念一动,走向他,提裙坐于紫檀木桌后,一手支腮问:“那,令狐昊可知,我那老管家因何不来接我?”

张怀贤目光温温落在她脸上,目光闪烁道:“千香坊向来怜弱惜贫,我估摸,老管家应在接济伤者,布施流民。”

“估摸?”宋唐心一牵嘴角,双手一撑桌面站起,“看来,你也是猜的!”

“宋唐心,”张怀贤叫住她,正色,“别下山,别添乱!”

“我是个知道好歹的,”宋唐心转身出屋,“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却怕陈伯有事、千香坊有事。走了!”

“宋唐心……”

张怀贤无奈一唤,偏那任性妄为的女子已领着小婢女,头也不回地出了西厢院。

不久,尚云明沏来了,推上毂车道:“此役兄长居功至伟,公祭怎能少了兄长在场?”

“叽咕”作声的毂车轻震,张怀贤身子轻摇,亦轻声笑道:“托了全城百姓的福,托了奔投晟洲流民的福,更托那帮恨我、厌我的景唐子弟的福,我有何功?”

待推了毂车出屋,尚云明沏一招手,随行的亲卫立时推上毂车。

尚云明沏陪行张怀贤身侧,道:“今日祭事一毕,明日韦那热便至。大事将起,兄长可要快些好起来!”

张怀贤仰眸,向尚云明沏笑道:“虽我手脚不便,但脑子和嘴却是好的!”

尚云明沏慰足一望他,想到他说的‘尽收塞北’,顿觉踌躇满志。

张怀贤细眸闪了闪,漫不经心一提:“方才宋唐心来过!”

“她来?”尚云明沏脚下立时慢了一步,“找悟安法师?”

“倒不是,”张怀贤轻声,“她是来向悟安道别,说是即刻便要出寺下山。”

尚云明沏默了一默,跟上毂车,亦漫不经心道:“她身为节使府掌印,公祭当前,只怕还离不得!”

张怀贤无声笑了,笑得像只狐狸。

*

一个时辰后。

门外全是尚云明沏的亲卫,这些西阗人眼睛四望,见是女子就上前查认一番方才放行。

宋唐心与小怜背着包袱,挤入进进出出的人流,见此情形,便躲到寺门高大的朱漆门扇后。

只是,她左等右等没等来令狐昊一帮人,却等来尚云明沏眼尖的亲卫。

“宋掌印,可教我们好找!”

那亲卫晃晃一眼看到她从门后探出的脸,全然不顾喝过她鸡汤之恩,毫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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