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博(2 / 3)
br> “毒箭被弃在这里,可人呢?” "箭上有麻药,应该跑不远,就在附近搜。" “动作快些,他的护卫阻不了太久!” 宋唐心听得心跳如雷,更是骇得气喘连连。 此前这伙刺客本没杀她,若被发现她护着尚云明沏,定必死无疑。 离这伙人太近,情形太过危险,她躬着身子,悄摸摸拖着尚云明沏往屋子深处挪。 此间应曾为食肆,堂内桌倒椅横,再往内是间小伙房。借着伙房破窗洒入的幽暗月光,一扇破门将倒欲倒,往破门外一探头,外间是片院子。 院中有一片马厩,里面支着一道石头马槽,内里散乱着有霉臭味的马草。院子高墙耸立,拖着尚云明沏这具沉重的身子,显然翻出不墙去。 听得屋内已响起脚步,她一咬牙将他拖入马厩,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托起他,扔入马槽。 好在马槽虽然逼仄,却能容下一人。 她只想了一刹,心一横翻身跳入马槽,盖到他身上,随手抓了马草盖满后背,一番动作后,她已一身大汗。 怕两人重叠的身子高过马槽,引得刺客注意,她不得不头紧贴于尚云明沏胸口,双手抱得他紧紧。 鼻中是潮霉腐臭的马草味,尚云明沏的气息酥痒痒拂过耳廓,还有他的心跳律动有声…… 如此逼不得以的紧贴,她哀叹,这叫什么事? 静待了一回,院中纷乱的脚步声四起,她咬紧唇,连呼吸都尽量憋着。 屏息敛气中,这群刺客于院中四寻未果,渐行渐远,她才若溺水终得以浮出水面,大口喘起粗气来。 “宋唐心……你护我周全的女仙吧!” 近在咫尺,贴着耳际,尚云明沏即便气若游丝,却字字清淅。 她拳头却硬了,切齿低骂:“尚云明沏,你是真不知死活?” 他低笑:“我、我若知死活,便不来这晟洲城了。” 院外响起几声被惊起的乌鸦啼鸣,哑涩难听,却叫得她脑子清醒了几分。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一遇险就说明天要捉拿千香坊的人,说这话,不过是想胁迫她,救他狗命。 如她爹所说,若他真想收拾千香坊,又有真凭实据,何必等到明日? 脑子清醒了,她的手也扼上了尚云明沏的咽喉。 她贴唇于他耳畔,切齿低语:“他们杀不了你,我却可以……” 他还是死了的好!! 她爹、陈伯,还有千香坊上百条人命便安全了。 尚云明沏神智本已昏聩,颈间渐紧的力道和不能呼吸的窒息感,生生将他从半迷中扯回。 他霍地启目,宋唐心的脸近在咫尺。 借着马草缝里漏下的星光,他见宋唐心咬牙切齿,双目圆瞪,满脸杀气…… 反应过来,他顿时于她手下死命挣扎。 两人若两尾水池里挣命的鱼,在马槽里板得“呯呯”乱响,身上盖着的马草也被掀得满天乱飞。 月色幽暗,可宋唐心却双目通红,她死死瞪着尚云明沏,手上更是死死用力。 尚云明沏脸渐红,眼球渐渐充血,脖子上绷起青筋,喉结猛动,脚踢手扯,想要扯开她紧箍在脖间的手。 猛地,他弓膝顶上她小腹,借势一个翻身将她压下,手也立即掐上她的脖子。 他死死压骑于她身上,大口喘咳,笑道:“咳咳,就这么想我死?我死了,你爹的事就一了百了?” 宋唐心被掐得也涨红了脸,两手用力去掰尚云明沏的手,掰不动便连掐带挠。 她想不通,中了带毒的箭,他手上还这么有力气? 可尚云明沏终归是中了带毒的箭,手上的力道和压在她身上的力气渐弱,被她寻了个空隙,一挺身又将他压到身下。 她连喘带咳,恨声:“咳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狗屁糊话。我是救过你的命,可我现在后悔了。” 尚云明沏被掐得眼角溢出泪花,双手有气无力掰扯她的手,眼珠也渐渐出突。 他喉结颤动,嘶哑出声:“我若死了…景唐人…永远别想翻身…永远为奴为婢!” 永远为奴为婢? 二十年间,塞北景唐人家破人亡,白骨成堆,荒村千里。 二十年间,塞北景唐人黥面刺青,烂裘破祅,食不裹腹,日夜惊恐。 她宋唐心更是自五岁起便东躲西藏,不敢露面,生怕被前节使发现,招来横祸。 这个狼心狗肺的西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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