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寒池(2 / 3)
…… 宋唐心挥刀砍了一通张怀贤,明明刀刀凌厉,他却于栏柱间穿绕如泥鳅,连根头发丝都没削下。 她气喘吁吁:“有种你别躲!” 张怀贤淡定:“我又不傻!” 喘了一阵,瞅准张怀贤的方位,她双手举刀向躲在柱后的张怀贤再次扑去。 谁知人没砍到,后背却被他借力一推,她惊呼一声,一个没稳住重心,仰面跌入水榭下的寒池。 躲在柱后的府兵们齐齐扑向栏杆,大呼小叫地张罗着捞人。 满池琉璃般的冰层被砸碎,碎冰咯痛了她的后背,池水浸透衣裙渗入肌肤,这可是寒冬腊月的透心凉。 被冰水一激,惊得她一口气没吊上来就沉了下去。 本道是一汪浅池,哪料池水很深,双腿不能触底,慌忙在池底胡乱扑腾。 想她也是个熟水性的。晟洲那条葫芦河途经上屯村,于村口弯成一汪绿洲,她常偷摸去葫芦河里折腾,却没在寒冰刺骨的冬日里泳过。 眼下一瞢神,连呛好几口池水,脑中只余慌乱。 “哗啦”头顶溅响一片水声,须臾,有人潜下将她拦腰一提。 她惶惶然睁眼一看…… 破碎冰面漏下的阳光稀碎,稀碎光影斑驳于水中,光点闪烁于乍然出现的脸上,其人身姿灵巧,若从天而降的仙,似是救苦救难的神! 她忘了扑腾,仰头静望,他也于水下四寻,眉上盈出偃月,细眸垂出慈悲,一待看到她,他唇边弯出一抹凉薄笑意。 她张口惊呼,可“张怀贤”三个字没喊出口,却猛灌了好几口腥臭的池水。 气恼之下,她一猛蹬水,上浮几丈,双手一把攀住这根“稻草”的脖子。 张怀贤害她落水,那就让他也尝尝这池水的美味。 她想将他压在身下,还想将这根“稻草”踩在脚下借力上浮,哪知他却伸手捏上她的后脖,力道甚大。 她眼睁睁见张怀贤唇边笑意漾开在水里,被他捏得眼前发黑,再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恍惚间,她听到破水而出的沥沥声,水榭里传来的喊叫声复炸于耳。 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恶趣味地拍了拍,凉薄道:“真是只野性难驯的猫!睡吧,睡了就不会坏事!” 她哀嚎:张怀贤,我若当真死了,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索命! 好在,她“死”得不甚彻底,陷身于一片迷迷糊糊的白雾里。 张怀贤竟然敢又闯进白雾里来挑衅,她便扑去和他打了起来。在云层里打,半空里打,深海里打。打得那叫一个翻江倒海,惊天动地! 熟料她腿一软,身子倾倒,立时,张怀贤眼急手快一个纵身,骑压到她身上。 他将凉薄的脸朝她凑近,朝她伸出罪恶的手,眼见又要掐上她的脖子,狞笑着道:“睡吧,睡了就不会坏事!” 她被骇得打了个寒噤,霍地开眼,一把揪住“他”扯近,怒骂:“张怀贤,你这个无赖!” 待视线清晰,被扯近的这张脸却有些陌生…… 眼前人颇有些剑眉凤目的俊逸。他凤眸散大,口唇微张,眉心一粒碧玺红珠闪闪,正吊在她鼻尖上头晃荡乱颤。 尚云明沏久久之后才回过神,掰扯她紧攥的五指道:“宋、宋姑娘,撒、撒手!” 此前,府中阗医替宋唐心把过脉、扎过银针后离开,他便坐在榻边静静看她,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宋唐心的模样。 犹记第一次见她时,她面上蒙着白纱,露在外面的眼睛努力弯出个笑,笑得醉眼迷离。 许是因她说没喝醉的逞强,也许是因她笑眸里透出的慌张,他心下一软,让守城军给她放行。 也正因他一时心软,才有宋唐心挡开那致命的一刀。 可偏生,宋唐心却是千香坊的少东家! 不得不承认,宋唐心确如达卓所说,这张天颜教人一眼入心! 她明明静静安睡,可面容却娇媚横生,眉目如画,肤若凝脂,长睫偶尔轻颤一下,便如蝶翼般拂得人心尖酥痒。 几络湿透的乱发贴在她脸颊,破坏了整张脸的美,他便欲拂开,手刚伸到她脸上一粒米的距离却又停下。 好看的女人总是恶毒的,譬如他的嫡母,更譬如他的嫡姐…… 也就是这一息迟滞的霎那,宋唐心刚从昏迷里清醒,一把将他拖近,惊得他脑中一片空白。 宋唐心睁大眼睛努力辩认,忽地忆起,此人应是尚云明沏。 入城那日,她遥遥望过他一眼,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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