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2 / 3)
” “可惜帝京不卖烧刀子啊。”卫云远从夜空移开视线,望向黑暗中出声的位置,那里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一袭黑衣便服,梳着男子发髻,腰间佩挂利剑和酒袋,剑眉鹰目,刀削般的五官在月色中立体,线条利落。 卫云远接住抛过来的酒袋,迫不及待打开闻了闻,莞尔一笑,“你一开口,我就知道是你。” 齐佰盛,是大铭朝的昭勇将军,卫云远的部下,也是卫云远初入军营时的总旗,一路陪着卫云远出生入死的袍泽和兄长。 “只有我最了解你。”齐佰盛站在卫云远身边,目光深邃,“云远,你开心吗?” 卫云远喝着烧刀子,唇齿间满是眷恋的酒香,“开心啊,这不有烧刀子嘛。” 齐佰盛看到那双躲闪的眼睛,心里像是有把顿了的刀在割一般,磨得生疼,“云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看那个月亮,大雪未停之前,没有人知道今晚会有月亮。”卫云远又看向月亮,目光有些飘散,“齐佰盛,有些东西不是论开不开心的。” 月光倾照雪,反射的寒光落在眼前人身上,屋梁悬挂的红绸刺目,齐佰盛闭上眼,一时间竟不知和心比起来,哪个更疼。 “云远,我一定让你回来。”齐佰盛喉头哽塞,勉强笑着,“到时候,我们就去草原纵马,去大漠放鹰。” 卫云远思绪有些飘远,闻言一笑,纵马放鹰对现在的她来说,太遥远了,“你怎么来帝京了?是奉诏归京?” 齐佰盛平复好心绪,面色平静,就好像在说月亮真圆, “不是。” 大铭朝对武将管理很严格,律令记有:武将在外,无诏不得私自离开守地,若有犯者,官贬三阶,罚俸禄一年,杖一百,严重者死罪。 齐佰盛当然没有天子诏令,他启程前,镇守的浪边关才打过一场小仗。这回前来帝京是办私事,谁知一进城便听见了卫云远要成亲的消息。 卫云远被这副淡定的模样惊到了,眉目都蹙在一块,“你私自离开守地,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想让都察院参你一本,吃军棍吗?” 齐佰盛:“无事,你收留我一晚。” “也成,”卫云远思索道,“你明日早点启程,别被人发现了。” “好。” 大管家寻过来时,正瞧见侯爷和那位昭勇将军对酌,谈天说地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哎哟,我的侯爷啊,今天是你大喜之日,你留新娘子独守空房算什么事呀?” 烧刀子容易上头,卫云远此时已有些醉了,目光游离,脸颊泛粉,“刘叔,你怎么来啦?” 大管家扶起人,哭笑不得,“侯爷,新娘子还等着你揭盖头啊。” “哦,”卫云远想了想,脑子终于慢慢转起来,诚恳道,“对,我得去揭新娘子的红盖头。齐佰盛,我要去洞房了,管家,你安排一下他。” 大管家看了一眼自顾喝酒的男人,客气道,“还请将军稍等片刻。”说完,见男人没搭理,便扶着卫云远走了。 后院卧房的烛芯剪了一次,屋里静悄悄的。 碧竹掩了个呵欠,忍不住看向一旁假寐的人,询问道:“小姐?” “无事。”明傅瑾挣开眼眸,面容带着些困倦,眼里却很清明,隐约听见了屋外的动静,“侯爷过来了。” 在明傅瑾重新盖好红盖头的下一刻,房门便被推开,大管家站在门边,卫云远迈步走了进来。 “侯爷。”碧竹立马打起精神,行了礼。 卫云远:“都退下,不用伺候。” 屋里只剩了新婚夫妻两人,卫云远在桌边站了一会,拿起喜秤看向端坐床榻的新娘子,顿感头疼。 故意墨迹一晚上,就是为了躲这出洞房花烛,谁知烧刀子醉人,被大管家忽悠进来了。 卫云远揉捏眉心,满室静默下忽地听见新娘子犹疑般唤她:“侯爷?” “没走。”卫云远应了一声,认命般走过去,用喜秤挑住盖头,郑重道:“娘子,我会好好待你。” 话落,一挑揭开了盖头。 入目是出水芙蓉般的容颜,额间花钿,红唇含珠,眼光涟漪如春风拂面,凤冠的步摇轻轻摇晃,一下下晃进眼里。 卫云远拉着新娘子的衣袖,把人牵到桌边,拿起合卺酒递给对方,非常认真道:“终归是你受委屈,日后若要合离,本侯绝不阻拦。” 放眼帝京,能在新婚夜说出这番话的人,找不出第二个,更别说卫云远还是个堂堂正正的侯爷,从一品武官。 明傅瑾闻言一怔,认真地看向对方。威远侯的确没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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