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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鱼独自一人,漫无目的走了不知多久,越走人越少,回过神来,已经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子。

一片漆黑,只有巷口一片昏暗的灯光,安鱼靠着墙缓慢蹲下,她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很累,理智脱离躯体,泪水如洪流,在这一刻止也止不住,意识混沌,像个幽灵似的漂浮在半空。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怕自己哭出声惊扰行人,咬着自己的手,尽量把声音放小。

到最后,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心口疼的厉害,手一下下捶着,慢慢的,她不再抑制,放声大哭了起来。

如果当时勇敢一点,如果当时那封情书送了出去,如果她有健康的身体,会不会……

可是没有如果,现实没有假设。

她好恨,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像下水道里胆小的老鼠,没有去窥见外面的太阳的勇气。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时间好短……

时间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走出巷子,那熟悉的身影就靠在旁边的墙上。

他低着头,路灯的光照在他的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听到人出来,缓缓抬头,视线落到安鱼身上,眼眸红红的显然他也刚哭过。

那一刹安鱼从半空将至实地,心里无端出现一个词,心疼。

桑池走到安鱼面前,她被一道挺拔的身影笼罩,贴的太近,下意识想走。

不料被一股猛力拽住,拉着她不让走,一分一毫都动弹不了。

安鱼任他攥着,抬头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不哭不闹,渐渐的手腕起了一圈红印,桑池缓缓松了点力气,像一个置气的孩子似的:“我才不要就到这里。”

安鱼试图挣开他的桎梏,那知桑池沉着脸就是不松开,一用力把安鱼扯进了怀里,紧紧抱住,她怎么都挣脱不来,桑池像一个滚烫的烙铁一样粘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颈侧有一抹滚烫的水落下来。

一滴两滴……渐渐的越来越多,淋湿了她肩膀的衣服。

男人沉闷的嗓音开口,“我花了那么多力气才找到你,休想让我放手。”他抑制住哭腔,肩膀却不自觉的抖。

安鱼在心底有两个声音在叫嚣,一是遵从自己的心意,不管不顾的在一起。

可还有一个声音说:你给不了他太长时间。

空气沉默了一段时间,忽然安鱼开口,像是做出了某种选择。

“到此为止吧,桑池。”

桑池抱得越来越紧,都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

“安鱼,不要想那么多好不好,就不管不顾的冲动这一次好不好。”

他声音带着些祈求,安鱼从未见过这样的桑池,那些高傲轻狂,这一刻都被他抛在脑后。

安鱼的心像被虫子蛰咬了一下,四周产生了密密麻麻的痛,最后理性大过感性,没有松口。

安鱼柔声开口,打破僵局,“送我回家吧,桑池。”

桑池又怎么舍得放手,依旧紧紧的抱住,安鱼附而有说了一遍,“太晚了,我妈他们该着急了。”

这才放手。

夜色太深,宋丽英不放心下楼接女儿,也给安鱼打了几个电话,说这就快就到家,发慌的心才按下。

桑池把安鱼送到楼下,和宋丽英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按了电梯,女儿一言不发,眼圈还红红的,回来看两人氛围也不对,也隐隐才出了些什么。

宋丽英牵起女儿的手,小爪子有些发凉,有些心疼,她了解自己女儿是个多么懂事的丫头。

她到想劝劝女儿,可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电梯到楼层才憋出一句,“安鱼啊,有什么事别难为自己。”

安鱼知道宋丽英什么意思,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妈,我能有什么事啊!”

打开门,安鱼往里探了探头,没有看见安东生的身影,喊了声爸,也没有人回应。

正换鞋的宋丽英有些迟疑的开了口,“那个……你爸和你万叔喝酒去了。”

安鱼没有察觉异样,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快11点了,“这么晚还没回来,打电话了吗?”

“别打了,俩人好久没聚了,让他们多待会儿吧。”

宋丽英手机在茶几上响了响,安鱼拿起来看了一眼。

来电人安东生。

接通了电话,“喂,爸,怎么了?”

安东生听是安鱼接的电话,“把电话给你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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