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3)
了!他装作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实则是几次三番将我的名字从升迁名单上划掉。” 被扼住呼吸的月宁无法与他争辩,直凭着求生的本能奋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没过片刻便觉得四肢脱力,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些呜咽之声。 眼见她就要失去意识,顾青白才稍稍找回些理智,甩手将她摔在地上。此刻的月宁全身软如棉花,只能匍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全无半分郡主的仪态和尊严。 “我也曾爱慕郡主,想娶郡主为妻……”顾青白彻底醉疯了,一转方才狠辣的模样,语气忽然变得温柔,眼神中闪过些许落寞。 林月宁终于缓过心神,往事随着这句话一一浮现在脑海中,顿时觉得胸中刺痛难忍,于是再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种种复杂心绪,痛哭出声:“你现在才说这些,又有何用!” “我曾向林府提过亲,是林通复将我骂了出来。他向来就瞧不起我的出身,更看不上我的努力。”顾青白捏着拳头,一字一句都在抒发怨恨,“后来我发现了他意图谋逆的证据,我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这句话,倒是直接证实了阿影听来的流言。 月宁抓住机会,继续追问细节:“什么证据?” 可顾青白却没有搭茬,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摆摆手说:“我醉了,要去吹风醒酒。你就留在这里睡着,免得还要来回奔忙。” 说完,他“吱呀”一声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天都快亮了,还有什么可睡的?”林月宁咬着牙,将被褥都摔到地上,无处撒气。 “我替姑娘看着。就算睡不着,能小憩一会儿也好。” 背后忽然飘来这温柔的男声,倒是将林月宁吓得不轻:“阿影?你一直在这旁边守着吗?就不怕被顾青白发现?” 阿影微微扬起嘴角:“这么多年他都未曾发觉到我的存在,可见他没这个本事。”说着,他又递出一方帕子:“姑娘……擦擦眼泪吧……” 月宁长舒一口气,接过帕子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吩咐道:“阿影,我要你帮我去查探一下,爹爹是不是真的自缢身亡了?” “姑娘是觉得,顾青白在有意骗你吗?”阿影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问。 “我被困在这宅子里,他若是有意蒙骗,我根本无从分辨真假。”月宁是真的着急了,“若是爹爹真的遭遇不测,那只能说明……是幕后之人坐不住,急于灭口了!” 顾青白也确实有在这件事上作假的理由。 如若月宁真的相信他的话、相信林帅已经自裁身亡,那她心中唯一可支撑的执念便不复存在。消磨她的精神,得以任意摆布,这或许就是顾青白扯谎的目的。 阿影点点头:“那他方才那番话,也并不十分可信?” “我清楚爹爹的为人。爹爹这一生清廉勤勉、为人正直,他不会谋逆,也不会随意轻贱侮辱下属。至于我的婚事……爹爹有自己的考量,他不会害我。”说着说着,月宁又忍不住洒下眼泪。 林帅在月宁心中的份量堪比天地,从未想过会有塌陷覆灭的那刻。 她才十七,连爹爹真正老去的样子都没见到,又怎么肯相信爹爹已经死了? 忽然,阿影扑通一声跪下了:“恕阿影斗胆,敢问姑娘是否会为了顾青白曾经的爱慕,而甘愿伏小作低,只为寻半生依靠?” 看着他低垂的眼眸、听着这过分拘谨的语气,月宁知道,阿影这是鼓起极大勇气才问出的这番话。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阿影伏在月宁脚边,一字一顿地说:“姑娘是阿影的主人,无论姑娘想做什么,我都会死生相随。就算姑娘不再需要阿影……我也不会走远,时刻待命。” 这番话终是起到了些许安慰。月宁终于止住眼泪,将阿影从地上扶起:“你放心,我身为林氏女儿,自有一身傲骨。更何况,他那些不知真假的爱慕,也只能骗一骗当初年少无知的林月宁。顾青白若是真对我有意,又岂会在爹爹出事之后仍对我不闻不问,直到我现身逼迫,才勉强替我赎身。” 听到自家姑娘这样说,阿影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从怀中掏出个精致的白瓷瓶。 “姑娘,这是清淤的药膏。你脖颈上的痕迹还在,我来替你上药吧。” 这句话不是询问,阿影也没等月宁回答,就兀自打开瓷瓶,用有些粗糙的指尖沾上了药膏。 冰凉的膏体接触到细腻敏感的脖子,激得月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小影子,从前都不敢直视我,几时变得这么大胆了?月宁心想。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举动中藏着阿影的私心:那份只想离她近一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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