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欠她(2 / 3)
今,好像一切都变了一般? 正想到这里,那侍从已将三桶冷水提过来,宗政宣冷眼看着姒意,竟亲自提起一桶顺着她的头顶倒了下去—— ‘哗啦’一声响起,冰凉刺骨的水激得姒意双眸紧闭,方才脑中热意骤热退去,瞬间化作冰冷,水滴顺着她的头顶滑落至脸颊,渗进她的衣襟,让她如置冰窟,瑟瑟发抖,可她还没等反应过来,第二桶冷水却又‘哗啦’一声落了下来,姒意懂得牙齿打颤,双手渐渐收紧,似乎在等待着第三桶冷水。 此刻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姒太医的脸’,宗政宣提桶的动作也是一僵,被怒火冲昏的理智也总算被扯回些许,抬眼看向她。 姒意脸上的‘焕颜散’,遇水即化,从前那蜡黄的一张脸此刻却已然是洁皙如雪,被焕颜散糊住的眉眼舒展开来,精致的堪可入画,她漂亮的唇瓣此刻微微有些发肿,却更显得丰润晶莹。 此刻的她浑身已被冷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的湿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被打湿的黑发紧紧贴在脸颊两侧,倒不显狼狈,却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清丽之感,周围的一众人见此情状,可是吓得不轻。 宗政喆呼吸一窒,吞咽了下口水,最先反应过来,颤着手指着姒意道:“你你你……” 他话还未曾说完,却对上了宗政宣一双冷眸,“出去。” “太子殿下,她……” “滚。”他薄唇轻启,可看着他的眼神却有些可怖吓人,宗政喆从未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气,登时没了底气,带着众人匆匆退下了。 此刻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宗政宣与姒意两人,他缓缓弯下腰,半蹲在她的身侧,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捏起她的下颚将她微微拉向自己,一字一句地道:“你到底是何人?” 姒意迎上他幽深的眼眸,脸上第一次没了曾经那讪讪笑意,声音也似身上滴滴滑落的冰冷额水滴一般,“微臣,姒意。殿下满意了么?” 她下颚的水滴落在他的指尖,又好似渗进了他的心上似的,荡漾出了涟漪,宗政宣微怔,触电似的松了手,豁然起身,刻意忽略那没有由来的异样的心慌,沉声吩咐外间的夜风,“找两个宫女来替姒太医收拾。” 才不过一个时辰,此事已然传到皇上和各个宫嫔娘娘的耳朵里了,几乎整个宫中的人都知道了,原来太医院那姒小太医竟然也是个绝色的人儿,还与北齐那位质子在重华殿偷情。 什么‘妖孽’‘细作’‘狐媚’之言层出不穷,羽贵妃听儿子宗政喆说完,更是气得柳眉倒竖,眼中满满的妒恨之意,“怪不得她吃里扒外,想来是想潜在本宫身边好借机取代本宫的位置!这个贱人!” “母妃,孩儿这回可算是歪打正着了,这……这父皇不会见她长得美,便不治她的罪了吧?!依孩儿之建,母妃不如推波助澜一把?”宗政喆低声提醒。 羽贵妃美眸微眯,倒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如此也好。” 温玥匆匆赶来安泰殿时,却见她一人跪在殿中,已然换下了平日里穿得御医常服,背脊虽依旧挺直,却又显得单薄瘦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吹倒似的。 “微臣温玥参见皇上。”他跪在她的身侧,坚定地道:“微臣愿以身家性命为姒太医做保,她对皇上绝无二心,定然是有心人故意设陷。” 他话音一落,一侧的宗政宣不由去看姒意的神色,却见她依旧如方才一般一脸淡漠,倒像是没听见似的。温玥是她的师兄,平日里与她亲近,可是如今连他的求情,她也如此视若无睹,当真是谁也不愿再信了么? 他兀自这般紧紧盯着她,却已忽略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东晟帝冷嗤一声,“那她故意掩饰真容,你又作何解释?” “皇上,这是师父生前的遗训,姒太医不得不从……” 他话还没说完,高德全却匆匆进来,急急禀报:“皇上,羽贵妃动了胎气了,怕是有小产之像!” 东晟帝震怒,哪里还有心思发落几人,匆匆便走。 方才一直沉默的姒意突然笑了一声,忍着浑身的冷意同一侧的温玥低声道:“师兄,你又何必过来?你我不过是小小的太医,倘若旁人真想让我死,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你这般只会连累自己。” 姒意这话本意是指羽贵妃,可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侧的宗政宣听她此话,更觉心头发堵,竟暗暗给自己扣上了那‘旁人’的帽子,竟不等温玥说话,便抢先一步,沉声道:“本宫无意要你的命。” 他这话说得有几分急促,倒像是急欲解释似的,莫说是姒意,连温玥也愣住了。 夜风在一侧看得真真切切,他们那位平日里那位稳如泰山的殿下,这回是真的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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