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灵堂哭祭(2 / 3)
抖起来。
韩冲赶忙搀扶住他:“太叔公,您老保重身体,大伯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您老为他过分伤心的。”
韩义缓缓点头,用衣袖擦去眼泪:“说得是。”
韩义抬头往前看去,看到府门前只有几个家人迎候,却再未看到其他人,脸色大变,立刻沉了下来,露出怒意。
“韩涛呢?为何不出来迎接太老爷?!”
一位跟随在韩义身后的长辈,马上揣测到了老人的心理,向着韩禄追问着。
韩禄做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我不知道……”
韩冲则赶忙替韩涛辩解着:“太叔公,各位长辈,堂兄昨日才回到府内,他在牢中也备受煎熬。”
“又逢伯父、伯母噩耗,恐怕身心俱损,想必还在休息。请各位长辈不要再苛责于他了。”
“嗯,还是冲儿体贴懂事,比起那个浪荡子真是强上百倍。”
“算了,我们本来也是来拜祭韩顾夫妻,那个混小子,不见也罢,免得我看了生气。”
韩义一边夸赞着韩冲,一边忍不住又痛斥了韩涛几句。
韩义这么一说,其他长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随着韩义,一起走进了韩府大门,穿过花园,向着已经布置成灵堂的正厅走去。
几人正往灵堂走着,还未进入,却听到灵堂里传出了哭嚎声,随后就传来了带着哭腔的悼念声。
“甲子正月,祭拜吾父。愁锁翠微,泪洒桑干。惊闻噩耗,倾盆泪雨。猝不及防,晴天霹雳……”
韩义等人听到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尤其是韩冲,他的反应更大,因为他听出,那哭嚎的人正是韩涛。
“这是谁在哭悼?”韩义开口询问着。
守在灵堂门口的下人赶忙回话:“回太老爷,是涛少爷。”
“他昨天夜里就来到灵堂守候,一夜未眠,然后刚刚写好了一篇祭文,悼念老爷、夫人!”
“是他?”听到是韩涛在念祭文,又守了一夜,韩义惊讶之余,又微感欣慰。
这小子虽然平时放荡不羁,但对父母还算有一份孝心。
韩义摆手示意身后众人不要惊扰,领着众人缓步走进灵堂。
灵堂正中,摆放着两口棺木,韩顾和夫人的尸体摆放在其中。
韩涛此时一身孝服,跪在两口棺木的中间,正在哭念着祭文。
“哭念吾父,凄惶可怜,幼年丧父,立志兴家。年及弱冠,执掌家业。呕心沥血,廿岁有余,家族兴旺,四方仰慕……”
他哭念的是韩顾的一生经历,从二十岁弱冠开始执掌家业,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让韩氏家族成为山阳县首富。
听到韩涛的哭念,韩义等人回想起韩顾为韩氏家族所做的一切辛劳,也都禁不住潸然泪下。
韩涛念到这里,也是一阵痛心,用袍袖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不想却更加痛心,泪如泉涌。
他撕心裂肺地继续念诵着:“正值新岁,本应享乐。天降横祸,奸人诬陷。吾父心高,不堪受辱,以死明志,溘然仙逝。”
“天人同悼,吾父归天。身披素衣,头戴麻冠,手执丧棒,跪父灵前。鹤去楼空,怎不悲伤?”
“唤我亲人,哭我爹娘。长空垂泪,儿今断肠!”
韩涛越念情绪越激动,到了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泣不成声,哭倒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颤抖着。
韩义听到这里,也被韩涛的情绪感染,忍不住要上前去搀扶他。
韩冲赶忙伸手搀扶:“太叔公,您慢些!”
韩义这才停下脚步,没有上前打断韩涛。
韩涛却似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抬起头继续地哭悼着。
“天地相隔,难睹慈颜。顿足捶胸,也难相见。空留孝心,难尽孝道。饮泪泣血,悲天戗地,遗恨永阙!凄风苦雨,日昏月暗。”
“任吾嚎啕,举旌甩幡。先严不应,吾心黯然。谨具素仪,献父灵前,难表敬意,父尝新鲜。跪拜慈父,泣叩高堂。”
“香纸宝烛,朝天祭祝。愿与吾父,梦中常见,愿父英灵,早日登天。俯鉴精忱,尚其歆享!早升仙界,地久天长。福佑家人,幸福安康!”
“呜呼!哀哉!魂兮!归兮!安兮!顺兮!伏维,尙飨!……”
韩涛的情绪激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然爬起来,扑到棺木之上,放声嚎啕,最后一口气倒不上来,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看到韩涛如此动情,韩义忍不住赞叹道。
“此子虽然行为不端,但对其父母却算至孝,这番悼词,也是颇为恳切,实属不易,快去将他搀扶起来,莫哭坏了身子……”
听了韩义对韩涛的评价,韩冲的脸色微变,随即又快速镇定下来。
他对韩义说着:“太叔公说的是,您先请安歇,我去搀扶堂兄!”
韩禄过来搀扶住韩义,韩冲赶忙上前搀扶着韩涛:“堂兄,快快节哀,太叔公和各位长辈来祭拜伯父、伯母了。”
韩涛又使劲倒了几口气,才平缓下来,慢慢地站起身,转身看向韩义等人,“扑通”跪倒。
韩涛向韩义行礼:“拜见太叔公,拜见各位叔公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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