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钱包(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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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清冷的明月在夜空中高悬,幽幽地注视着他。

他心不在焉地往高空那轮皓白的明月轻轻伸出手,像在推测与自己的距离,又在下一秒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疤。

遂无力地放下手,摸了摸身前之人的脑袋,似在褒奖。

电视里的动画依旧在播放,欢快的音乐渲染着动画人物的诙谐,很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挤压声,呼吸声,以及从楼下传来的——男人们觥筹交错的喧闹声。

所有的一切都混杂在一起,不断在耳边回响。

万家灯火通明,却无一处照在他身上。

似乎有一道肉眼所看不见的屏障,将世界分成了两半。

加藤悠介不禁开始思索。

他觉得如果自己的记忆也被抹除,或许反而会好受一点。

然而事实上他却成为了一个观测者,就像是无论有多少种可能性与平行线,最终都只会以他观测到的为准。

永远被排除在外。

一边享受着特殊的待遇,一边又什么都无法改变。

他揉着少女那头柔滑的短发,嘴角扬起邪魅且冷漠的笑,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一旁,手上微微用力。

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产生更深一筹的温暖,包裹着他。

噗哟、噗叽。

电视里的卡通人物发出了被挤压,或是捏扁的声音,不断吐着舌头的样子看来十分滑稽,像是在对他发出嘲笑。

片刻之后。

他的眼瞳出现了短暂的失焦,但又马上恢复,重新变得静默深邃。

“咳咳……”

坐在地上的新条香抬眼望来,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以为又到了需要添酒时候,遂拉着短袖下摆站起身,伸手去拿一旁玻璃杯,却被他拉着倒在了怀里。

加藤悠介低下头,附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把东西吃完再讲话。”

新条香捂着嘴笑,嘴巴上下动了几下,将草莓果冻“咕嘟”一声咽下去,继而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个牌子的果冻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不要酒了吗?会长♡~”

她咯咯笑着,伸手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凑到耳边得意地说道:“这样子,我们就是共犯了~”

加藤悠介沉默不语,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

新条香又继续说道:“不论是这个房间,还是别的,除了你以外还没有其他异性进来过哦?会长♪~?”

过了十几秒钟以后。

加藤悠介伸手将她推开。

“?”

新条香微微皱起眉头,正想要说些什么……

“去关电视。”

低沉而平静的嗓音自悠介的口中发出。

“……喔~”

她便啪哒啪哒地转身去关电视。

啪。

开关闭合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电视与灯光同时暗了下来。

“咦?”

“过来。”

黑暗之中,新条香狡黠一笑,然后向着她的“小钱包”走去。

又是一个大雨滂沱、肆意妄为的不眠之夜……

一楼的酒吧里,男人女人们依旧在大喝痛喝,充满了欢声笑语,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贪杯中物。

……

第二天清晨。

当昏暗的天空仍未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麻雀却已经唧唧喳喳地开始鸣叫了。

加藤悠介坐在床边,对着陌生的房间发了一会儿呆,让意识逐渐变得清醒。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所显示的日期与时间分别为:

周日,6点15分。

然后又收起手机,站起身。

从几个地方分别捡起自己的衣服,开始穿衣服。

整个过程花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便已穿戴整齐。

他望了一眼床边,在那具半遮半掩的酮体上一扫而过,然后抬脚走到门边,打开锁,开门走了出去。

随手关上门,沿着楼梯安静地走下。

呼……呼……

光线更加昏暗的酒吧里,一名女性正趴在吧台上面熟睡,至于昨晚的那些客人已不见了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他并未惊扰对方,只是摸黑走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玄关。

从鞋柜里面取出了自己的运动鞋,穿在脚上,然后开门走出屋内。

一股有些浑浊而又凉爽的空气便迎面而来。

加藤悠介轻轻碰上门,按照昨天来时的路向着车站方向走去。

清晨的歌舞伎町显得格外沉寂,主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活动的人影,呈现出与夜晚的热闹非凡相反的一面。

垃圾遍布的街道上,不少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或倚靠着电线杆,或躺在地上,正毫无形象可言地在街头酣睡,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渐浓的秋意。

由此倒也不难理解为何在当今社会中,还会不时发生有人冻死在街头的事件了。

对于大多数日本男人而言,下班喝一杯不仅是他们解压的方式,同时也是社会和职场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即便是真正冻死在街头,只要购买保险,家人也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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