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鲛人的复仇危机。(1 / 2)
穆歌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他显然没有相信唐玉斐的话。
唐玉斐叹了口气,忍不住有些伤脑筋,这件事确实搁谁身上都不会轻信,但是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穆歌对原主的恨意太深,她无法保证自己在逃离前不会遭他毒手,落得同之前的执行者一样的下场。
若是他肯相信自己并非原来那个唐三小姐,说不定可以放自己一条生路。
于是她继续说道:“原来唐三小姐已经死在湖中,我借了她的身体还魂,以后也得顶着这个身份活下去。穆歌,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有人再伤害你。
不会有人再伤害他?伤他至多至深的不正是她自己么?。
穆歌死死地盯着她,往日的唐三小姐看着他时脸上只有赤裸裸的鄙夷、不屑和令人心惊肉跳的疯狂。可眼前的人是这么赤诚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坦诚又认真,竟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可这样荒唐的理由谁会相信?借尸还魂?穆歌有些想笑,又无法解释她如何得知自己曾做过的事。
唐玉斐不急于一时,说完后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头痛的厉害,现在有些乏了。
穆歌抿了唇,脸上依旧是顺从卑微的神色:“是,主人。
而这神色在他出去关上门的下一刻就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双天生忧郁的眼睛骤然阴沉。他面无表情地抽出小臂中的银针,皮层破裂,牵出一串血珠,可他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在唐玉斐的门口驻足了几秒,这才抬脚离开。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唐玉斐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她再支撑不住,阖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中午,等
着服侍的下人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显然平常也受足了原主暴戾无常的苦。唐玉斐由着她们替自己梳洗换衣,简单地用了饭后才吩咐道:“你们准备一些伤药和纱布,跟我去地牢。
下人们立即恭恭敬敬地应了声,转而去准备东西。
地牢在后院,就是原主圈养灵宠的地方,有条长长的石阶通往地下,石阶两侧燃着长明的鲛人烛,阴风伴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空气污浊,令唐玉斐感到反胃。
石阶上有早已干涸的血迹,唐玉斐皱着眉一步步往下走去,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她听见先下去的下人喝骂一声:“都安分些,要是让小姐不高兴了你们都得死。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可唐玉斐看到地牢内的情形时仍觉得触目惊心,这里同专司酷刑的监牢有何区别?阴冷的地牢很大,不远处燃着熊熊炭火,几只火钳烧的通红,底下的木柴哔啵作响,旁边的铁架上放了许多血淋淋的刑具,靠近时腥臭味更是令人作呕。一条路直通向前,两侧是由墙壁和铁栏杆分隔出的监牢。
这里关押着的都是类人的灵兽,如今个个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看到唐玉斐进来时都露出惊恐和绝望的神色,竟连一丝恨意都不敢表现出来。
资料中潦草的提过几句,原主曾割下它们的耳朵或角放血,会毫不犹豫地挖走漂亮的眼睛、斩断它们的尾巴,她对这些精怪独有的器官格外感兴趣,手段残忍到让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所为。
“替所有的灵兽上药包扎。”唐玉斐只扫了几眼就不忍再看,冷冷地说道。
下人们对她的命令没有丝毫怀疑,立即开锁照办。
唐玉斐停在尽头那间监牢前,目光沉沉。
她透过栏杆缝隙
看见脏污的地上坐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年,一头冰蓝色的长发逶迤在地上,深海蓝的眸子透着忧郁,他苍白的肤色与这里的阴暗形成强烈对比,精神状态比那些灵兽要好上许多。
毕竟算起来,穆歌的智慧远高于它们,他懂得如何讨好原主,受到的伤害也相对较少。
少年察觉到唐玉斐来了,敛去眸中的冷意后神态仓惶地起身:“主人。
她亲自开了锁,对他伸出手:“出来,以后你不用再呆在这里。
穆歌一愣,随即赤着脚顺从地上前几步,却不肯去握唐玉斐的手。
她昨天说的话让他一夜未睡,想的却是这位残暴的唐三小姐还要如何欺骗他折辱他。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如今也生怕会出差错,平白送了命。
可唐玉斐不由分说地牵过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鲛人的体温很低,恒温的人类让他感受到温暖,可他没想到这份温暖会从这个人的手上传来。穆歌眼神冰冷地盯着唐玉斐的后背,忍耐着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随后他意外非常地看到平日里替唐玉斐挥鞭的下人在给牢中的灵兽上药包扎,穆歌皱眉,他跟下人们的想法一样,只觉得唐玉斐是想出了其他方法要继续折磨它们罢了。
可等下人们包扎结束后,唐玉斐竟淡淡地说道:“把它们都送回灵兽之森。
话音落下,不仅是穆歌,所有下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折磨方法。
唐玉斐语气冷冽,目光如刀一般扫过他们的脸,继续道:“把这些灵兽安全的送回灵兽之森,若是让我知道这山庄的人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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