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橘皮亲了又怎么样(4 / 5)
没有好事儿呢,我是要去关心邻居的。”
黎簌缠黎建国,“姥爷,您教我煮冰糖橘皮水吧,就以前小羽阿姨给我们煮的种,我记得您也会的。”
“要给小睿送去?”
“对呀!”
黎簌按黎建国说的,拨开橘子皮,认真清洗干净。
老人把橘皮切丝时,她厨房吧唧吧唧吃完一个橘子,第二个橘子吃了一瓣,突然皱脸停下来,嘴里嘟囔:“这橘子也太酸了吧,我不吃了,留一会儿给靳睿吧。”
将近10点,靳睿忘了自己弹了几遍这首曲子。
他没动脑,几乎是凭肌肉记忆来的。
前靠沙里睡了,『迷』『迷』糊糊梦见陈羽,她不知道从哪捡了一盆几乎枯死的花,正精心打理,无意间头冲他一笑:“小睿啊,能不能帮妈妈拿一下剪刀。”
场景蓦然变更,陈羽苍白脸躺病床上,流泪问他:“小睿啊,能不能帮妈妈,拿一下刀。”
靳睿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
有么一阵子,医院里的陈羽已经神志不清,她几次尝试『自杀』,都被及时拦住。
随这个梦而来的,是哪怕挣脱梦魇,也总觉得有医院的消毒『液』味道萦绕鼻畔。
靳睿一遍一遍弹钢琴,借此平静。
钢琴是放卧室里的,他的卧室很,放了床和书桌,再放下钢琴,也觉得空间空旷。
靳睿背对窗,不知道弹到第几遍时,隐约到有人拍打窗上玻璃。
“靳睿!靳睿!”
靳睿头时,黎簌披头散趴玻璃上。
窗外是漆黑雨夜,要不是出了她的音,这场景真有点让人害怕。
他差点以为他弹几遍琴,把他妈的魂儿给招来了。
走过去拉开窗,窗外的人和他同时开口:
“找我有事儿?”
“你怎么不穿衣服?”
靳睿扬眉。
倒是忘了,自己只穿了条牛仔裤。
他顺手扯过一件外套,红『色』缎面的飞行夹克。
穿上,再看黎簌:“弹琴吵到你们了?”
“原来你也会穿重复的衣服。”
靳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刚才抵玻璃,额前碎被窗上霜气染湿,结成一小绺,贴皮肤上。
她摇头,蹲下又站起来,手多了个托盘,上面是平时黎建国泡枸杞水的玻璃茶壶,有两只玻璃杯和剥了皮的橘子。
“煮了冰糖橘皮水,给。”
黎簌把托盘塞到靳睿手里,边跑边喊,“愣干嘛,过来给我开门呀!”
小时候他们常凑靳睿的卧室里看童话书、聊天、玩模型。黎簌对靳睿的卧室不陌生,熟稔地钻进去,甚至找到了台灯的位置,按开:“你怎么不开灯呢?”
壶冰糖橘皮水的味道唤起了靳睿一些温暖记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怎么想起泡这个。”
“你想小羽阿姨了吧?”
黎簌盘腿坐卧室的长绒地毯上,仰头看他,“我也想我妈妈,睡不,过来找你聊天。”
倒了两杯冰糖橘皮水,黎簌慢慢抿,边喝边和靳睿讲起爸妈离婚时候的事情。
其实没和靳睿家的变故间隔多久,也就不到一年。
黎簌的爸爸张斌是个老实人。
他有小县城里一些男人共有的特点,可能不够顾家,但对兄弟哥们都很仗义。
但黎丽是一个一门心思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她很有上进心,也就总是嫌张斌没事。
时候机械厂没倒闭,张斌薪水微薄,养家艰难。正逢张斌朋友出事,父亲住院,急需用钱,张斌没经过黎丽同意,拿走了两人的积蓄。
黎丽当然不肯,雷霆,让张斌去把钱要来。
以这件事为导火索,生活里的所有矛盾都爆出来,闹了一个多月,最终离婚。
时候黎簌小,不懂柴米油盐和婚姻里的弯弯绕绕。
她只记得他爸爸拎了所有行李离开,她哭喊叫他别走,他却没有头。
小黎簌看不到男人的隐忍无奈,只见她妈妈每天每夜都哭,心里的天平渐渐偏向黎丽。
尤其是初中时的某天,她街上偶遇张斌,张斌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一家三口笑边走路边聊天。
对黎簌而言。
是爸爸背叛了她的家庭。
从后,黎簌更依赖妈妈。
小姑娘喝完一杯热水,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带点笑意开口:“我去过妈妈帝都市的家,卧室没你这屋。但好像很贵,据说要几百万呢!”
提起黎丽,靳睿总有些冷漠,不愿意接话。
他撕了瓣橘子吃,刚咬下去,皱起眉心:“这么酸?”
黎簌笑倒地毯上:“就是为酸我才给你拿来的,上当了吧?”
她没有想走的意思,靳睿也没催。
“黎簌。”
“不用安慰我,我就是想......”
黎簌没抬头,盯茶壶看,“我就是想你家待会儿。”
其实明明更难过的是靳睿。
她是见不到妈妈。
靳睿却是永远见不到妈妈。
可是所有安慰,开口都拙劣,效果都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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