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3 / 5)
br> 看来那两宫女议论之事是真的。 方临渊的目光自没在那儿停留,只当没看见,朝着座上的鸿佑帝跪下礼。 鸿佑帝却似乎心情不错。 “平身吧,方卿。”说着,左手有些别扭地拿起案上的一折子,抛给方临渊道。“看看这。” 方临渊伸手接下,却没打。 “陛下恕罪。”说。“递呈御案的奏章,臣不敢翻看。” 鸿佑帝倒是对的谨慎不甚在意。 “打吧。”说。“朕允许的。” 这话轻飘飘,其很有种不在意对方活的意味。 毕竟,此僭越之举,今日可以随意允诺,日也能将之定为一桩罪状,将座下之送上断头台去。 方临渊沉默片刻,还是依照的旨意,将那奏折翻。 难怪鸿佑帝高兴。 看见里头熟悉的文字,的眼睛也是一亮。 这奏章是卓方游写的。 上头说,玉门关各处守备森严,昼夜操练的士兵更是勇猛强悍。突厥攻城的一天,便在当日被玉门关守军围合歼灭,甚至活捉数名主将,关押入玉门关大牢受审。 而卓方游,则领一队两千的骑兵,追击残余的突厥兵将直至五十里外,非但重创守在那儿待攻城的大队兵马,还缴获数千石粮草并上百头牛羊,充入粮仓。 方临渊眼眶微热。 守城及反击的全部经过,奏折里只写只言片语。但只寥寥几,方临渊却在其看见许多熟悉的影子。 守城布阵,是在定边之策里详细为卓方游写明的。擒贼审讯,是父亲手札里常记录下的习惯,更是用此法反复熟悉敌军的用兵之策,打好几回出其不意的胜仗。 而逐出城外时自左右两翼分散突袭的兵法,为兄首创,手札里亦详细记录过,最适用于围剿未做防备的大队马。 卓方游全都仔细看过,亦巧妙化用。 们的影子,像真的砌在玉门关连绵数十里的城墙里一般,令它愈发坚不可摧。 父兄葬在那儿。 即便没有亲见,们站在虎牢关城头的魂魄,也一定瞧见。 方临渊握着奏折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片刻才压抑着翻涌的情绪,将它缓缓合上,双手奉回御案。 “玉门关这新任的守将,倒真有些事。”鸿佑帝高兴地说。“朕之前都没注意过,也是你带出来的吧?” 方临渊却只将紧握着的双手藏在鸿佑帝视线的盲区,面上则一副自然的神色,平淡地说道:“之前在微臣麾下时,也曾立过两桩小功,臣当时还以为不过侥幸而已。” “也许吧。”鸿佑帝说道。“还可再观察两年。” 面上的神色确实高兴。 毕竟,离方临渊的玉门关仍然坚不可摧,对而言,已经足够是一件可以庆祝的事。 “林子濯过些时日能回来,你也该回去,与徽宁团圆。”鸿佑帝笑着说。 方临渊闻言笑笑,正要应声,却见黄纬入殿内。 “陛下,到时辰,宫里的娘娘们也都在殿外候。” 鸿佑帝嗯一声,站起身来。 “方卿既来,与朕一起上楼观礼吧。”说。“大驱傩仪,素来只有宫里才得以被沐恩泽的。” 方临渊并不觉得是什么恩泽。 只看见,隔着殿门,都隐约可见外头五彩幽光一片。 只怕现下要走,也是坏鸿佑帝驱邪的仪式。 因此,没有出声,只是在应声之际,抬眼看不远处的西洋座钟。 戌时一刻。 距离赵璴纸条上的时间不过半时辰,难道赵璴的布置,在这驱邪仪式上…… 不方临渊想明,已经有宫女太监簇拥着,跟在鸿佑帝身后,一路上勤政殿二楼的高台。 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方临渊便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漫天星斗之下,铺展在整宫禁之内的五色灯火,几乎将半边天幕都照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彩色。 彩幔飘飞,楼宇辉煌。披锦着绣的内侍举着仪仗立于五色宫灯之下,将宽有数十丈的殿前广场围拢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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