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迷局对弈(18)(4 / 5)
能看见早起的主妇为一家准备早餐时勺子敲击锅底,咖啡壶与碗碟碰撞之声。中午走在最繁华的街头你能看见上上下下不停奔波的小巴车,车里还会时不时响起节奏欢快、音量高亢的沙乌地歌曲声。那个时候我的家乡尽管算不上富有,但是多么繁华充满生机,尽管狭窄的街道会变的无比拥挤,但这和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城市的人们都一样,就算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挂满了焦急与烦躁。可互相间却也彬彬有礼,你很难看见车辆急驰插队,以及与行人抢占道路这样的举动。那个时候我的生活是多么的快乐,周末妈妈会带我去爬噶勒尤尼斯,生日的时候爸爸会带我去高级餐厅和咖啡馆。我记得我骑在爸爸的脖子上爬上山顶,在那里我看到了比任何一座城市都美丽的夜景,夕阳落在了山脚下城市的另一边,只剩下一点金黄的余辉,城市璀璨的灯光模糊了QZ寺尖塔和教堂顶端的十字架,夜色和城市融为了一体,这座美丽城市的边缘往远方平原无尽的延展,就像是踏入了沙漠的腹地、世界的尽头一般,我原本以为我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我的家乡,我会在这里照顾我的父母直到老去......”阿亚拉的眼睛里有种深沉的悲痛,这悲痛让她的声音更具有一种令人心痛的张力,“历史书上曾经说‘人间若有天堂,大马士革必在其中;天堂若在太空,大马土革与它齐名’,我们读书的时候课本上就说它历经沧桑,几经兴衰,从罗马帝国到拜占庭帝国,再从沙乌地帝国至土耳其奥斯曼帝国,大马士革见证了无数的历史。连绵不断的战争,数不尽的天灾人祸都没有让大马士革毁灭,但我的天堂却被你们给毁灭了!如今你们又来到了欧罗巴!”
阿亚拉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成默为之沉默,实际上在以林之诺的身份与阿亚拉交谈时,成默就觉得阿亚拉并不像一个纯粹的欧罗巴人,他并没有打算阻止阿亚拉在他身上倾泻怒火,对于成默来说,这是更加深入了解阿亚拉的好机会。
于是成默将阿亚拉从平台之外举了回来,他淡淡的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一切和我又没有关系。”
阿亚拉并没有因为成默将她从虚空之中举了回来而改变态度,她站在玻璃上整了整衣服,看着成默冷笑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所有安享和平和富足生活的人,都是以牺牲其他人为代价!我的家乡就是最好的例子,那里如今已经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无力挣扎的民众生活在朝不保夕的深渊之中,连想睡一个安稳的觉都没有办法,你以为我们想逃难到别人的国家?你以为我们想要生活在贫民窟里?”
成默没有说话,他看着阿亚拉凌厉的眼神有些触动,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们无法想象战争有多么残酷,可成默却体会过那种朝不保夕,怀疑自己明天就看不到太阳的生活。
“我的家乡不过是因为地理位置重要就被这些大国因为私利完全毁灭.....尤其是米国,你们把控媒体,输出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对其他文明丝毫不尊重,巴黎圣母院只不过被烧了个塔尖,就声称这是全人类最伤心的一天,却不提被你们用炮火毁掉的阿兹姆宫、倭玛亚寺、圣保罗大教堂......你们反复在新闻中宣传在KB袭击中死了几个人,反复的宣传出于人道主义接纳了多少难民,却不提在你们发动的两起战争中已经死亡了两百万人.....你们告诉普通人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你们告诉所有人大家都享有和平和自由,然而这只是少数国家的专利还是你们侵犯其他国家的借口,实际上和平和自由对许多国家来说依旧是奢侈的。这个世界一点也没有变好,国际社会依旧是原始丛林,弱肉强食,强权才是真理。只是科学的进步掩盖了这一切,要不是核武器的存在,战争的规模会难以预计.....”阿亚拉愤怒的说。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帮他们?他们可是和米国人一伙的。”
“我就喜欢看你们狗咬狗。”阿亚拉不齿的冷笑道。
即便成默有些同情阿亚拉,却并没有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他用低沉的声音装作痛心疾首的说道:“阿亚拉小姐,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能够理解你的愤怒,更为美丽的大马士革感到惋惜,可我想告诉你,从十九世纪开始,在《相对论》诞生以后,人类的思想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在十九世纪之前的牛顿力学时,所有的东西都是绝对的,绝对的时间和绝对的长度,宗教定义下的道德也是绝对的。但在爱因斯坦发表《相对论》之后,人类的价值关也跟随着科学一起变成了相对的。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东西,时空、善恶、知识,尤其是价值。所以你应该清楚道德和善恶只是相对的,往往对自己的人民好对其他国家的人民不好,对自己的人民遵守道德也比对其他国家的人民遵守道德更为重要。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宗教所发明的个人良心与道德观是一种保护人类文明的安全装置,然而随着无神论的兴起,打破了人类对自身以及对罪恶的描述。于是社会开始集体犯罪,这个世界开始步入集体的混乱,一战的爆发是德国的恐惧与野心,是奥地利的顺从与绝望,也是旧的源自宗教的价值观的连根拔除。正如你所看到的,科技的进步和对人类本质的了解,实际上人类进入了一个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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