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十三)(1 / 2)
但尽管如此,那冰上的白光和极黯的天光交汇,如今在上空俯视,到叫人像是在盯着一张摊在平地上烂了的水墨画,让人辨不得其意中的虚实真假,不通执笔人眼中的源远流长。 我见阿河陡然俯冲,才发现浮黎的金身越加摇晃。 那飓风已经已经远去慢慢在消散,却也带走了生机万物。 那少年僧的法像已经下落到和浮黎持平的位置,漠然地平视着他。 如同在看花的残败,又如同在看叶的荣枯,如同在看水纹的波起,又如同在看风的降落和平息。 如同在透过他看到万物,又如同在万物身上得见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急切喊道。 那少年僧的法像微微仰头看向我的方向。 嘴角一扯。 竟然.......竟然笑了....... 紧接着他的实体收起周身的肃杀,浑身透露出的温和在这已被战地满目疮痍的土地上显得格外不伦不类。 他先是道,“阿弥陀佛。” 然后又道,“施主,你看小僧像什么?” 他无辜地摊开双臂,赤黄色僧服在风中翻飞。 他的法像岿然不动。 我碍于他的威势不敢贸然向前,身边还有个不明底细的砍人精,浮黎重伤,阿河身上有禁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急的想上前,又无法上前,我有气,却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 我正要说话,那少年僧又笑道,像是觉得我很蠢笨般,他的眉眼尽是欠打的轻佻。 “小僧还能像什么,小僧自然是像个和尚呐。” 然后他双手合十整礼,正言道,“小僧是个和尚,头顶青天脚踩地,所以自然是助人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是个什么鬼。 这仏教在我云崖流传才几年,骗人都骗到我云上来了? 我第一次觉得我云上的身份格外不同。 不是不同于威严,也不是不同于尊位和实力,而是不同于真相。我所了解的真相。 “我管你个什么六道不六道,轮回不轮回,不过是个疯子骗子,你逗世人个乐子也就算了,可不要来我这,说好只是打一架,干甚要打的这么大阵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威风啊!你大丈夫头顶青天脚踩地,不为济世,反在这逞拳脚长短之事?何为大丈夫?” 他听罢手尖轻轻一弹指,一个金纹法印便朝我袭来,我立马动弹不得,就连阿河也被冻住,无力可施。那法印直冲我脑门的方向,威势逼人,呜呼哀哉。 我正心死,浮黎法像的残影瞬息而至随即瞬息后归位。 是他帮我抵住了这次攻击。 他的法像又再度虚晃了下。 我心里急切地念叨着,阿河阿河,怎么办阿河?!...... “阿弥陀佛,你别急,小僧就是逗一逗她。这草一看就是太年轻,未经世,不通智,张口全凭唇舌开合。浮躁的很,总得历点磨难,才会知道做人要收着点,不如就让她随你去吧。”那和尚开口开的漫不经心,手中却结印不停。 那张黄色符纸再次出现,在天地间悬浮着不断变大,变大,那上面晦涩不明的符合慢慢慢慢再极快极快地射出金白色的极盛之光,那符纸随着那极盛之光不断延伸,渐渐笼罩天地,驱散了,或将天地间那浓墨的黑色强行包裹,让人只辨金白,那金白色还在冰面上如反射的白光交织,在冰底倒映出如层层金色火焰般激烈、炫目、夺人心魄的金白光束。 我心中越加感到不妙。 浮黎胸前长剑悲鸣声渐大,大到盖过阿河的鲲吟,大到响彻天际。 接着那劬劳剑的剑身强烈震颤,脱地之力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 就是此时! 一符一剑在悬空交汇!金白之光彻底贯穿天地。 那光穿越平原,穿越丘陵,穿越地缝,穿过天坑,穿过此山之彼,穿过天外之天! 我们眼前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未睁眼依然得见那茫茫无边的白原。 我慌乱地腾出一只手在周身挥舞,却什么也抓不住。 这时却有人从我怀中接过孩子。 我感受到怀中突然一空,一颗心直直地下沉。 我向前伸出手去,却因看不见而抓了个空,心堕如踩空阶梯一步坠入万丈深渊。 我与这孩子联结并不深。但我知道阿河对他莫名的喜爱。再加上一路抱着护着,下意识便当做自己人照料。 “谁?!”我心慌地向周围试探问去,“是你?” 是那个少女? 三四息后,她浅浅回道,“嗯。” 我想问你为何要这么做,也想问你是不是和他一伙的,但是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又是三四息的沉默,“不为什么。”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抢?” 她回道,“这会儿你护不好他。” 这次轮到我沉默。 她说的,是对的。 这一白到苍茫的世界,一持续便是一刻钟,在刚刚的一刻钟里,除了目不可视外,还有两股极大极盛足以毁天灭地的威力在空中相会,撞击之力就连空间也开始撕扯扭曲。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在这股力量中得以毫发无伤,但在场除了浮黎和阿河之外无人会如此护我,我于是心中着急更甚。 一刻钟后,我得以缓慢地挣开眼睛,打开狭小的一条缝,还是会有刺眼的白光前赴后继地扑入。我强自揉了揉眼睛,终于缓和了下来。 世界已一片狼藉。 我俯望着天穹之下,如今亮如白昼,仿佛日辉依旧在,九阳未折陨,一时间辨不清是如天外之天般日夜轮转正常的光亮,还是那大战后未消弭的白烟。 但我在那片大地上疯狂的搜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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