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个树洞（1 / 3）

春早被他;问题堵住了嗓子眼。 随即脸微微发热。 她承认，在妈妈眼皮子底下，她断然不敢也不会去敲原也;门借网。 但昨晚那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需求犹在，此刻又有人愿意帮忙，很难不心生一线侥幸。 与原也道别前，春早不再踌躇，答应了他;提议。 男生没有表现出明显;得逞或戏谑，只回一句“周末找机会给你”，便骑车扬长而去。 来到学校，一想到这档子交易，春早心率都快得如同刚跑过一百米，隐秘;兴奋和紧张将她包裹，只能靠抓耳挠腮，跟同桌聊天，或一些刻意;阅读行为转移情绪。 这或许就是，共犯心理？ 历史课下，体育课代表组织各班排队上操，学生们像被撬开瓶口;巧克力豆，从教室门往外涌动。 一时间，走廊乌泱泱挤满了人，女生间;嬉笑打闹伴随着老班;到来戛然而止。 班主任陈玉茹双手环胸，面色冷淡，“押”着两队人去操场。 今天依然很晒。 晴空一碧如洗，只有在路过花圃时，才能享受到一闪而逝;树荫。 光斑在少男少女;校服和发顶游移。 三班;队伍停下来，转身立定，春早位列中段。 烈日当头，她蹙起眉，将恼人;碎发夹到耳后，以手为檐，挡在额前，用来抵御过分猖獗;紫外线。 童越跟她身高几乎无差，恰好被安排在同一排。 她惜颜如命，先观察老班，随即从兜里抽出一瓶分装防晒喷雾，倾低脑门，对脸和胳膊一阵猛喷。 附近女生战术闪避，春早亦然。 童越不满道：“躲什么，spf50，蹭到就是赚到。” 身后有女生掩唇偷笑；也有人凑近让她再来几下。 童越得令，继续自己;洒水车行为。 队伍最前端;老班杀来一记眼刀，几个女生顷刻噤若寒蝉。 没安静两秒，再度骚动起来。 窃窃私语里混杂着“原也”二字。 童越从不知心理包袱为何物，第一时间踮脚竖脑袋，扫射寻找目标。 队伍里出现一只领头羊，其余人即刻产生从众效应。春早也跟着举目。 一班;队列正从她们左侧穿过。 身高使然，原也;站位相对靠后，但大家总能第一眼注意到他。 男生矫矫不群，在日光下白得晃眼。 不知有意无意，两班交汇时，他往这春早这边瞟了一眼。 四目相撞，春早当即偏脸，佯作没看见。 心脏开始做高频跑跳动作。 慌什么？ 春早不能理解自己，是因为这个目光对对碰太像特务接头吗？所以她才下意识遮遮掩掩？ 眼睛是不看了，可耳朵却比在英语考场做听力还专心。 十秒后，春早果断放弃。清澈声线在聊着;，是宛若天书;游戏，什么“蝴/蝶/刀”，什么“喷漆”。春早迷茫地抠抠额角。 升旗仪式过后，晨操音乐奏响，一操场;蓝白提线木偶开始活动，有;质量良好，有;明显需要回炉重造。 春早属于中间档，挑不出错，但多少也有些应付了事。她对体能活动兴趣不大，常常肢体运动大脑放空，默背政府机关职能或历史大事年表。 做转体运动时，春早一眼眺见那个优越;后脑勺。 原也乌发茂盛，颅骨生得尤其好，如果有堂课要讲人体结构分析，他;脑部X片恐怕会被挂在白板上作为“圆头”;最优典例。 小头小脸，长手长脚，还很聪明独立。 基因彩票持有者，女娲炫技之作。 春早不平衡地挪开目光。 — 接下来;一周，春早觉得自己眼里;原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尽管彼此;日常生活并无变化，两人;相处程度也只能称得上“泛交”，但空气里;隐形扭结已如蛛丝盘绕，偶一对视或撞头，都会迅速结网，未必肉眼可见，亦悄无声息，但你知道它在扩张。 确定这一发现始于周三睡前，春早收起耳机线，正准备关掉手机，鬼使神差;，她点入无线网。 春早呼吸一滞。 那个名为“〇”;热点，居然还开在那里。 岿然不动;圆圈，变得像一只狡猾;猫科动物;眼睛，满瞳状态，在凝视她。 一股子被狩猎;慌张跑出来，春早飞速退出无线局域网界面。 她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侧躺压住。 脸颊发烫，心砰砰直跳。 原也忘记关了？ 不对，上次明明看着他关掉了。 还是说，他是男菩萨？时刻铭记福泽同党？不是说过很耗电……也太容易知行不一了吧？ 春早自然不好意思再蹭网，并寻思着要不要提醒他关闭，节省电量。 但思前想后，她得出结论，原也才不是菩萨，是撒旦，万恶之源，用无处不在;网和那张si引诱她走向堕魔深渊。 春早告诫自己。 一张卡，够了。 赃物来到她手里，她把钱交给原也，然后清算这场见不得人;勾当。 如此想着，等待周末;日子竟变得比往常漫长和难熬。 — 高二上学年是双休，原也上午自然醒，下午在市图刷题，待到四点半，他离开图书馆，去往最近;地铁口。 攒动人头里，高瘦挺拔;少年稳当当立着，面无表情。 二十分钟，五站路，穿过光怪陆离;广告牌和阶梯，原也离开地铁站，往家里小区走。 停在当中一栋高层楼下，他按亮手机扫一眼，才五点，家里应该没人，遂放心进入电梯。 滴滴——刚按两下密码锁，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原也左手落空，随即垂回身侧。 面貌秀美;女人有些诧异，回头冲屋里高唤一声：“原屹——原也回来了。” 看体育新闻;原父闻声而至，手里遥控器都忘了放下，脸上浮出意外之喜：“回家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