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抱走小鸟(2 / 3)
畅,接着一瘸一拐走过来,向郁沉兜售了什么东西。 郁沉记得自己买下了。 以便宜到不可思议的价格。 木桩鸟遂提出:“我家里还有一些,您要去看看吗?” 郁沉拒绝了,跟他和缓解释,自己在等人。 木桩鸟喉咙里滚动着奇怪的音节:“等一个oa吗?” 郁沉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 木桩鸟说:“您这样的人,要等的肯定也是一位佳人,就好像绅士从花店出来,手里总会握着玫瑰花。” 郁沉确实带了一盆花过来。 木桩鸟告诉他:“您要等的人应该不会来了。我刚才看见一个漂亮oa躲在街角,盯着您看了好一会,最后走了。” 郁沉思忖片刻,问他:“你喜欢花吗?” 木桩鸟摇摇头,身上的破夹克和义肢摇摇欲坠的零件一起嘎吱作响,好像随时会原地散架,螺丝钉蹦跳进下水道里。 “我不喜欢花,先生。我甚至认不出您带的是什么花。我不喜欢。” 木桩鸟反复强调。 郁沉便把花盆留在了车站的长椅上,他说:“或许那个人会回来取。” 木桩鸟沉默了会,问:“如果他不来呢?” 郁沉笑了一笑:“那就赠给喜欢它的人,随便谁都可以。” 梦到这里,场景一换,变成了狭窄小巷。 木桩鸟强行找着蹩脚的借口,想把郁沉骗去家里。郁沉没有戳穿他,他就走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用坏掉的哑嗓子哧哧笑: “我缺了一条腿,所以过夜资费也给你打三折好了。” 郁沉想提醒他,按照人体比例来算,应该打七五折,而不是三折。 可木桩鸟坚持找他要那20块钱。 郁沉虽然觉得奇怪,但出于一种怜悯和不忍,还是给了钱。 他听到木桩鸟哈哧哈哧喘着粗气跑走了,没过一会又回来,应该是买了什么东西。 木桩鸟的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他甚至主动来牵了郁沉的手,带着瞎子郁沉,在重重叠叠如弯曲蚓蚁的小巷里,专门绕了好多圈,防止郁沉记清去他家的路线。 郁沉无法拒绝,无法停下脚步,只能跟随着梦境前进,走向一个未知但早已定好的结局。 木桩鸟的手干燥而粗糙,像烧过火的树皮,翻过根的土壤,凹凸不平,握起来很硌人。 郁沉稍微捏了捏,手掌肉陷下去,很久之后才慢慢回弹。 木桩鸟可能病了,病得挺久。 他的手掌浮肿,指骨弯突,手心的肉古怪地拥挤在一边,仿佛有人把布娃娃剪开,棉花掏出来,又随意塞回去缝上,就是那么鼓鼓囊囊的奇怪。 许多战场老兵都有这样的手。 机甲驾驶方向盘抡久了,那道圈痕会永久地渗进血肉里。 他们走进了一间潮湿的屋子。 郁沉从门口正常迈了两步,小腿就撞到了床柱。 木桩鸟说着“抱歉,抱歉”,牵着他坐到床边,并轻声说:“床单是干净的,我出门前才换的。” 郁沉摸了摸床单,这颗星球四面环海,夏季风刮过来时,人造大陆会变得很潮湿,如果房间不朝阳,床单就容易湿漉漉的。 这样的环境,对于一个受过严重腿伤的老兵来说,宛如地狱。 破碎的骨头会在更深露重时针扎般刺痛。 一夜,胜过一夜。 木桩鸟打开了小冰箱,在里面放了些东西。 郁沉妄自揣测,应该是刚才买的食物。 之后,木桩鸟回到床边,低着脑袋,解开了郁沉的皮带。 郁沉能闻到他发丝间的肥皂香气,洁净,清爽,但混合着廉价的香精味。 木桩鸟的手抖抖的,皮带扣子被他弄出响声,他动作比较生疏,心态还是稳定的,先是说: “做您这样先生的生意,不亏,不亏。” 后来他开了几个玩笑,不小心带着自嘲的语气说出口: “或许您等的人也没那么喜欢您,把您晾在那里都不去见您。” 说这句话的时候,木桩鸟刚刚跪下,堵住了口。 郁沉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他有难处。” 木桩鸟呛到了。他吭吭咳嗽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喉咙。 郁沉感觉,似乎有零落的小水珠,带着体温滴答到自己身上。 即使刻意拖延,也很快结束了。 木桩鸟扶着床板,鞋底在地上乱糟糟摩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