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马王爷魂移聆音阁(1 / 1)
夏荷走回古筝前坐好,双手扶弦,轻弹拨弄,古筝时而铮铮作响,时而如泣如诉,前奏刚一停歇,地下掌声雷动“好!”,只见夏荷轻启朱唇,微张贝齿,巧吐灵舌,如泣如诉唱到: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弹毕,只见夏荷腰身一动从座位站了起来,对着大家飘了一个万福: “多谢老爷们赏脸,小女子告退了。” 等夏荷走回去之后人们才缓过神来,有的人哈喇子流了一地,有的人揉着眼睛,觉得眼干,其实是刚才忘了眨眼了。此时大厅乱做一团大家呜呜渣渣的喊起来: “这么快就没了?” “没看够!!” “对!再出来!” “什么都没看见!蒙着面纱还拉着帘!!” 老鸨子赶紧走上台面来,命人打开薄纱,说到: “安静,各位爷都安静,听我一言,我们聆音阁,之所以叫聆音阁就是让大家听曲儿的地方,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笑,当然您要是有那个福气,有那个财力,为了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或者交够足够的赎身银子娶回家去我也不拦着,要是看上哪个姑娘,姑娘也不反感你,就算一亲芳泽我老鸨子也管不着不是。花魁嘛自古以来就是价高者得之,也是我们姑娘心善,免费让大家一饱耳福,想见姑娘的面,别说我的面子她不给,就是你搬座金山来,姑娘可能也不看一眼。我们都是仗着大家才能活下来,各位客官,来的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都是我们的财神爷,财神爷我们也不敢得罪,但是进哪个庙您得烧哪柱香,哪个庙的菩萨不一样,规矩也不一样,希望大家明白这个道理,出来玩嘛,就是图个开心,何必心气儿不顺呢。” 老鸨子果然伶牙俐齿,话中绵里藏针让人不得不禁声,很多客人点头默认,继续和身边的姑娘们调笑。马丕瞪着眼睛咂吧咂吧嘴巴,眼珠转了一转: “白妈妈!借一步说话。” 马丕把白妈妈拉到角落人少的地方说道: “白妈妈,聆音阁来这有些时候了,我呢,你也知道在官府办差,是个都头,平时很忙,今天第一次来,想见见花魁,这银子吗,也没那么多,只有五十两,给个面子让我见一见,我说几句话就走,说几句话五十两银子已经够瞧的啦!” 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瞪着白妈妈,白妈妈心里明白,这小子来这找便宜来了,用大话拍我?说是官府的,哼,官府的怎么了,想到此处,眼珠一转,一呲牙: “呦,马都头啊,人家都叫你马王爷,马王爷的名头平都县谁不知道,刚才那个宋胖子虽然家财——万贯,也别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盯着马丕手里的五十两银子,那是他从柳家村搜刮来的财物,在本地的银号兑换了整银,白妈妈就是拿话挤兑马丕,宋胖子不比你有钱啊,我也不正眼看他一眼,他掏钱是爷,不掏钱就是个屁。 “不是我不给马王爷您面子,我们家姑娘脾气倔,她说见就见,不给钱她也见,她说不见,那就是不见,就是搬做金山来她都不见的。” “那还是有回转的余地?那么说我五十两都可能不用花了?” “呵呵呵呵……”老鸨子干笑了几声:“也有这么一说。”说着眼睛瞟着天花板。 “那怎么着,我见姑娘一面,我给您30两。没准姑娘看我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撒豆成兵,兵临城下,嘿嘿,她没准就见我一面。” 马丕搜肠刮肚地划拉了这么几个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就都用上了。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老鸨子计上心头: “那怎么着,能不能见到姑娘的面得看你的造化,我给你传话,这跑腿费你可得出。”于是伸出三个手指。 “三两,行给你三两!”马丕说着就掏钱。 “呦,怎么着,打发要饭的呢啊。是三十两……” “三十两!跑个腿就要这么多——这也太贵了吧!” 马丕咬着后槽牙愤愤地说。 老鸨子眼睛望着天花板,翘着脚尖,以脚后跟为轴,脚尖晃来晃去。 “行!物有所值!我给你!” 马丕嘴角上翘坏笑道。 “咱先说好,姑娘不见,这三十两我可不退。话儿,我指定捎到。” 老鸨子一扭一扭地走向后院。 “马头儿,这钱你可真舍得花。”老夏头嘬着牙花子。 “三十两,光看一眼是贵,哼,等会我霸王硬上弓,就不贵了,啊,哈哈哈!一个小娘们能有多大劲儿,没准他一会就臣服在我的胯下,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或者弟妹了,哈哈……” “马头儿,有你的,哈哈哈哈”其他几个人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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