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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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饮听想起同为第一名,但身处不同时间的云初和云以泽两个人暗中存在的联系,唇角因为沾染上牛奶,变得湿润。

周饮听再度转过头望着云初的时候,眼神黯淡,收敛了一身的尖刺与光芒,瞳孔倒映中有很难得的柔和意味:“下次考试好好写。”

云初顿了一下,以为周饮听说这个话是要干嘛。

顺着周饮听的话,云初想起之前答应的和周饮听的考试成绩比赛,颔首一笑,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我会用功好好写的。”

周饮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对云初说这个。

看着云初走远的背影,周饮听的视野画面逐渐不聚焦,出了神。

云以泽和这个叫云初的云以泽的妹妹,不会是他第一个对手,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对手。

周饮听野心勃勃,却也因为成长原因,不自知地困囿在自己的童年时代。

自小到大,他除了自由之外最大的一个人生目标,是要将他爸从周氏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他不会成为理所当然的唯一继承人,他想要的,是能够建立起超越周老爷子的优秀,是能够让周老爷子心服口服的主动让位。

然后,周饮听一定要在那一天,让周老爷子对他自己的亡妻开记者会,公开道歉。

周饮听张狂的傲,和云初内敛的倔强相似。

两个人性格不同,但在某些地方却也相近。

两个人都将亲情和爱,放在自己心中的最重量位置,无可撼动。

和酒吧隔了两条街的地方。

天空飘了点小雨,石板路上的画面灰蒙蒙的。

行人们皆在疲惫的夜晚,或是下了班或是放了学,灵魂拖曳着自己的躯体,顶着张麻木的脸往家走。

和有天堂之称的夜场隔了两条街的这处地方,充满普通人家的烟火气,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天上天下,截然不同。

一处地方纸醉金迷,一处地方为一日三餐奔波的精疲力尽。

云初为了省回家的五块钱车费,平日都喜欢自己一个人穿过这条街,然后再走一段路,到了转车的地方再坐公交车。

云初趁着走路的时间,抱着一本小小的单词书低头走着看,利用好碎片化的时间。

细雨朦胧,路灯倾斜的光亮清楚照出雨滴的飘落路线。

云初没带伞,脑袋上戴了一只黑色的鸭舌帽,勉勉强强算作是挡雨。

只要脑袋不湿,就不算淋雨。

这是云以泽之前对她说的。

不过从前有云以泽在,即便是云初没带伞的时候,云初也没淋过雨。

无论多远,云以泽都会带着风尘仆仆和一身安心赶来,接云初回家,两个人暖暖呼呼的一起回家吃饭。

云初想到云以泽,又不小心走了神,眼前的视野望到了别处,单词本掉在了地上。

手中的单词本脱落,云初从陈旧的记忆中清醒,蹲身,伸手去捡沾了地上泥泞的单词本。

前方的黑影和调笑声来的猝不及防。

“为什么不直接弯腰,捡了就走?”那道男声问,“这样不是更省时省力?”

那人有点压着嗓子。

周围的吵闹声没有像酒吧内的那么厉害。

云初依旧蹲在地上,循声抬头,朝那人看去。

来人身形高大,面庞隐在路灯的光芒中,看久了刺眼。

云初生理性眯起眼睛,别开头:“你是谁?”

季正舟没有撑伞,跟云初戴了一只鸭舌帽挡雨的架势大差不差,脑袋上只压着骚包粉的卫衣帽子。

季正舟的笑声很轻浅地从喉底发出,笑的同时蹲下身,口中发出类似“切”的气音。

“我是谁——”季正舟蹲下身也依旧比云初高一大截,脸庞算是脱离了逆光,总算能让云初看清楚他的模样,“你管得着吗?”

云初语气变得僵硬:“我学不会弯腰。”

她不想理这个奇怪的人,再盯着季正舟那张脸看了一眼,默默低下头,捡起了地上的单词本,起身离开这里。

季正舟保持着蹲身的姿势,慢慢昂起头颅,是高贵而优雅,不会向普通人间投入哪怕一眼目光的小王子。

“云初。”季正舟想到了云初落在包厢的学生证上的,清纯漂亮,和那家酒吧的氛围完全不一样的一寸照相片。

在云初的背影走远后,季正舟的手挡住火机,在雨中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气的同时站起身,喟叹随着叹气声缓慢吐出。

“你就是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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