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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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的瞬间,心突然很疼,一股酸涩感侵蚀她的眼睛。

突然而来的希望破灭,远比永远没希望更难。

最后的避风港也没了。

在唐书辞杳无音信多年后,终于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

虚浮的脚步差点踩空台阶上,她扶了下墙。

忽然听到傅一恒说了声,“小心。”

她有点狼狈地扶稳身体。

“对了。”傅一恒说道,“我不住在这,密码也不会换,你依然随时可以来。”

程娇微愣,而后回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谢谢。”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座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却没有容身之所。

没有了亲人。

没有了家。

自己像一个没有去处的游魂。

程娇漫无目的地走在喧嚣的街道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以前常来的地下酒吧。

她驻足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找了个卡座,点了一杯酒,闷闷喝了一口。

酒吧和以前一样热闹,不过乐队换了,调酒师换了,味道也变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酒吧,一个人喝酒。

虽然期间不少人来搭讪,但孤独的滋味侵蚀她的内心。

她拿出手机给苏夏打电话,“下班了吗?出来陪我。”

“来了来了,你在哪儿?”

“rock。”

半小时后,苏夏挎着包来了,“难得啊,现在要见你一面可不容易,今天没加班?”

程娇给她点了一杯特调,“唐家的庄园在书辞表哥手里。”

突然听到唐书辞的名字,苏夏脸上一变,“怎么,你还想着唐书辞回来?”

那表情就像在说她疯了。

程娇低头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相信傅一恒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苏夏凑近,“我说他要在乎你,早就该回来,怎么会舍得让你一个人过这么苦?”

程娇:“他在国外,并不清楚情况。”

苏夏气笑了,“是在国外,不是在天外,他要有心想知道你的消息,会打听不到?莫不是他跑到穷地连信号都没有的国家去了?”

或许他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都自身难保了。

程娇相信他一定有不回来的难处。

她知道苏夏不相信他,但她相信,也不愿与好友争辩,“喝酒。”

苏夏:“对对,喝酒喝酒!”

然而,酒醉并不能麻木自己,只会在回家后发现窄小破旧的租房内只有她一人,独居的恐慌瞬间被放大了。

她打开电脑看着唐书辞送得的那颗彗星发呆。

从前,别人羡慕她家的物资条件,却不知道她其实也怨恨自己的亲人不能像别人一样陪伴她。

哥哥在国外读书,爸爸忙工作,家里常年就她一人。

每次放学,她都看到自己同学高高兴兴扑到爸爸妈妈怀里,可以尽情撒娇。

不管是哭诉今天被人欺负了,还是笑着分享又得了奖励,都让她很羡慕。

她只有保姆,虽然对她和蔼可亲,但终究不是亲人。

她亲耳听见她和别家的保姆炫耀自己工作钱多活少还自由,还经常有吃的用的送给她。

于是,她很小就从家里管家佣人眼色中,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好都是虚假的,都是看在钱份上。

从幼儿园开始,她就学会用零食和玩具去换朋友,也知道通过与众不同的行为可以换来更多关注,比如不遵守纪律,老师就会和家里告状,那么她就能见到爸爸了。

后来大了,她依然天天在外面玩,聚会一个接着一个,用社交占满自己空虚的时间。

这么多年,唐书辞是唯一一个感觉到她孤独的人,并给予她感情陪伴的人。

或许因为他们有太过相似的家庭背景。

虽然他们吸引亲人关注的方式截然相反,但彼此最懂对方。

她经常玩到深夜,一个电话叫唐书辞来接。

不管半夜几点,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觉。

她每次喊他,他都风雨无阻地来。

他从无责备与抱怨。

最多无奈地说她一句,“下次不要玩这么迟了,不安全。”

在唐书辞面前的她,活得最自我,也最自由,别人都说她有恃无恐,还觉得唐书辞脾气太好了,怎么忍受她这么折腾。

年年都有人说他们迟早分手。

但别说分手,就连吵架都没有过。

因为唐书辞根本不会凶她一句。

打从她有记忆起,他都是无底线包容她的人。

他们是真正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一对。

其实用爱情和友情来定义他们的关系都太肤浅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只有彼此可以依赖,比亲人还要更亲。

他们虽然性格完全不同,却是寒夜里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的存在。

所以,失去他的时候,仿佛被抽走一根肋骨,这种痛别人也不能体会。

生活不会因为短暂的悲伤,为她停下时间的脚步。

德阳融资项目顺利地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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