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逃出留亭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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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见根旨在立功,来搜寻张来坤通匪的证据。眼看张来坤家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只得威胁了张来坤几句后,带队惺惺然地走了。

张来坤一获自由,心急火燎地跑回房间,压低声音问道:“人呢?”

严凤琴连连拍着心口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快吓死我了。”

张来坤拽着她的手,着急地问道:“别说没用的,你把他藏哪儿了?”

严凤琴余惊未了,抬手指了指屋顶说:“老虎窗、老虎窗……”

张来坤顿时明白了,当即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说:“亏你想得出,这么高,你是怎么把孩子送出去的。”

房内的老虎窗确实很高,在房中阁楼之上,派透光、透气之用。

严凤琴喘了口气,摇着手说:“不是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想得到……”

张来坤不容她啰嗦,问道:“是沉阁的主意?”

严凤琴点着头说:“可不嘛!我当时都快急疯了,哪里还想得出法子,是沉阁他活络,我只是说了一句快躲起来,他就像个猢狲一样,顺着大衣橱柜爬上阁楼,再攀上柱梁……”

张来坤说:“我知道了,命不该绝啊!”说罢,疾步走出房间,找来一张梯子,靠上老虎窗,接着说:“快接他下来,否则要被冻死的。”

严凤琴见张来坤爬上梯子,刚叫了一声:“沉阁……”

张来坤低声斥责道:“别叫,别叫,别让那帮畜生听到。你去关大门。”

严凤琴应了声,去了。

张来坤顺着梯子钻出老虎窗,只见江沉阁躲在屋顶的窗后,已被冻得瑟瑟发抖,赶紧招了招手:“那帮黄狗皮子走了,回来吧!”

江沉阁的手背冻麻了,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鼻涕,却没有哭,爬到窗口叫了声:“张、张老爷!”

张来坤伸手抱住,一边下梯子一边说:“别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把你落到东洋鬼子的手里。”

江沉阁抱着他的脖子,说:“谢谢张老爷。”

张来坤说:“以后别叫我老爷。”

江沉阁怯生生地问:“叫什么?”

张来坤想了想,说:“我家守仪是吃你娘的奶长大的,你们是兄妹,你以后就叫我寄爹。”

江沉阁知道“寄爹”的意思,果真叫了声:“寄爹。”

在江南地区,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民工佃户,为了攀亲也好,为了生活亦罢,有收干儿子、干女儿的传统习俗,而干儿干女通常叫干爹“寄爹”,因此,张来坤要江沉阁叫自己“寄爹”,实乃是把江沉阁把自己的孩子来收养了。

张来坤把江沉阁接到地面,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说:“嗯!好,以后听话就行,我会想法子送你离开这里的。”

江沉阁使劲地点了点头。

张来坤嘴上这么安慰江沉阁,但却没有送他出镇的办法,只得暂且把江沉阁藏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夜提心吊胆着度日。

十几天后,张光耀的爹过世了。

张来坤与张光耀是同姓族亲,亲自上门凭吊作别。就在张来坤在死者大体前磕完头,刚想辞别回家,人堆里有一陌生的面孔,贴了过来抱拳一揖,打招呼道:“张老爷节哀!”

张老爷节哀?张来坤一愣,这样的招呼显得有些突兀,却也没有多想,回了一礼道:“节哀,都节哀!”

那人悄声道:“马上就开丧饭了,您不吃了再走吗?”

张来坤叹了口说:“唉!不吃了。”

那人哈腰说:“好吧!小的送你。”

张来坤仔细瞧了瞧,略感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是光耀的表弟。”

“哦!难怪面生呐!”

“是是是,我很少来光耀家串门。”

“那你忙,不劳烦送啦!”

“要送的,要送的。”

张来坤不再多话,只是暗自点头,这个表弟倒是懂得礼节,不过有些迂腐了。

那人也不多话,跟在他的身后,走到没人之处,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张老爷,我是三郎的朋友,我叫李小光。”

张来坤一惊,低头瞥了一眼,那陌生的面孔,不觉令他起了一分戒备,打着哈哈道:“呵呵,你说的三郎是谁呀?我认识吗?”

李小光悄声说:“张老爷,我说是三郎,就是去周家买粮的江三郎啊!”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明白了。张老爷,你去江塘坝的事,三郎跟家瑛都知道了。我们一直想来看你,可小鬼子盘查的紧,三郎不能来,我也不敢冒昧打扰,免得给你添麻烦。要不是光耀家办丧事,我们真没前来问候的机会。”

“你说的这些,我真的一句也听不懂。”

“我明白我明白。”那人说罢,突然往张来坤的手里塞了一个纸团,随后抱拳道:“张老爷,小的不送了,等会来吃丧饭吧!”

张来坤愣了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作揖应付道:“好说好说!”

李小光转身回了张光耀家,张来坤脚步不停,一回到家,展开手中的纸条,分明是一幅简洁明了的工笔画,上面画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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