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让死人写信(1 / 2)
汤泉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道:“孔兄啊,我们既然都承认投缘,那就得有默契啊!谁都知道,你与马元良没有关系,我怎么会出让你去请马元良出来的馊主意呢?是这样的,我曾听冯云炳说过一件事,他说马元良去他家里威胁过他和他的家里人,你别看冯云炳小人得意的样子,对家里人还是挺孝顺的。”
孔溪云插话道:“人之初性本善嘛!”
汤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说,马元良就是冯云炳的软肋,这小贼的父母还在老家,整天担心马元良来寻仇报复。孔兄啊,你有所不知,我曾经提醒过冯保长,要他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知你是否发现,这家伙最近收敛多了,连在私塾前后门安排的探子,也不那么上心了。”
“还有这事呀!我是第一次听说。”
“好吧,就当你没发现啦!说实话,你要带他走,趁监视人的疏忽大意,我相信你是有本事出得了镇的,风险在于会连累家里人。你要我开通行证,到时桥本一郎追究起来,你父母和私塾是可以脱身了,我就难说啦!你可真坏!”
“都被你看穿了!”
“现在嘛!我们把风险嫁接到冯云炳的身上去。”
“此话怎讲?”
“我有办法,你先说,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可以,明天够快了吗?”
“好,夜长梦多,我就明天走。”
“放心,来得及。”
“你想怎么做?”
“你听我安排!你明天上午出镇,大大方方地出镇,我会在镇头岗哨处来给你送行。”
“心领了,你来送我就没有必要了!”
“当真一点默契也没有!我来送你,是做给人家看的,这个‘人家’是谁,你应该明白!你出镇后,别当真急着走,虚晃一圈,去租条渔船,在晚上七八点钟等在镇外官塘桥下,到时我把马元书领来桥上,然后还会一脚把他踹下来,你把马元书从河里捞上来就能脱身了。”
“明白了!可是,你如何利用马元良和冯云炳呢?”
“你放心,我也办法。嗯,这样,我会用马元良的名义假造一封信,今天晚上送去冯云炳家,恐吓他务必把马元书带去官塘桥一见,就这么简单。”
“打牌可以推倒重来,这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信不过我?”
“我担心会有波折,可有备选方案。”
“孔兄啊孔兄,我越来越怀疑,你是一个医生了。”
“嗨!你说笑啦!”
“我会从中干预,力争做到万无一失。冯云炳收到恐吓信后,假如他来跟我商量,我就好办了,会以皇军的名义,促成马元书走成功。假如冯贼不来找我,我就会主动去找他,非把这事落到我手里不可。到时,我把马元书推下桥,还会开两枪,然后回去写个报告了结此事。马元书落在桥本一郎手里,已经有大半年时间了,这孩子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啦,如此了结,我料想冯云炳不敢张扬,你们私塾也能置身事外。”
孔溪云松了口气,伸出手紧紧握着汤泉,非常诚恳地说:“谢谢你!”
汤泉微微一笑,说:“我们这是第一次握手!果然是同乡人,特别有劲,特别亲切。”
孔溪云说:“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我期待我们第二次的握手。”
汤泉忽然凄凉一笑,说:“我不奢望有明天,不如用拥抱来当作第二次握手。”
孔溪云咧嘴哈哈一乐,当即松手,展开双臂,与汤泉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在恍惚间,从汤泉胸口传递过来的力量,令孔溪云依稀感觉是在与战友拥抱,因为那份亲近与热切,只有在战友的身上可以相互感染。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私塾内察看他们窃窃私语的孔孝安,似乎看不下去了,故意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孔溪云和汤泉一听,当即分开。
孔溪云看着汤泉一身军装,汤泉看着孔溪云一身长衫,不约而同地指了指对方,相视中开怀大笑,一切尽在意会中!
孔溪云对汤泉的身份,一直持怀疑的态度,尽管始终没有得到确认,但心存的猜疑,同样始终没有改变。
事实上,孔溪云的直觉没有错,只是,对一个人的身份识别,不能靠直觉而已。
汤泉的真实身份是:国民党党员,潜伏在日本军队中的卧底。他是在日本读书时,被在日国民党发展为党员,接受中央执委会调查统计局的单线领导。他潜伏进日本部队后,因为国府高层发话强调,中统局的工作重心以党内调查为主,所以初组局时的许多宏观构想做了调整,不再兼顾对敌情报搜集以及行刺暗杀等事务。
用一句话来总结,中统局与军统局各有其主、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平行共建。所以,有一部中统提前布局的人被召回重新安排工作,而像汤泉那样的一批深喉,因其保密级别高,局内查不到任何资料,只接受个人的单线联系,面对国府党政明争暗斗,国内战局等复杂的形势,出于诸多因素考虑,变成了中统的一枚闲棋冷子。
汤泉就是因为国府政员见的内斗被抛弃了。
他空有报国心,却遭当局抛弃,悲哀莫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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