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了! 林海不知好歹,就让他吃个教训……(2 / 4)
住,能让姜宁信得过,还有桃嬷嬷呢。
姜宁拽着桃嬷嬷的胳膊撒娇:“嬷嬷,我真是离不得你了。”
她能有桃嬷嬷是多么幸运呀。
桃嬷嬷情不自禁就软了声音:“姑娘,我一直陪着你和小主子,不走。”
“嬷嬷别叫她‘小主子’,”姜宁抬头,“我还想让她叫嬷嬷一声‘外祖母’呢。”
桃嬷嬷愣住了,不敢信她听到了什么。
姜宁摇晃着她的手,笑盈盈问:“嬷嬷说,可好不好?”
“哎呀!”桃嬷嬷又喜又乱,又觉得是姑娘胡闹,“我哪儿配得上呢?”
说着,她伤心起来,叹一声:“小主子的正经外祖母是京里荣国公府……”
连姑娘都未必能听孩子叫声“娘”,何况她……
姜宁宽她的心:“老爷连让孩子叫大哥‘舅舅’都许了,大哥是‘舅舅’,嬷嬷可不就是外祖母吗?”
她趁机提出:“我正想寻个机会把嬷嬷和岁雪的身契放了,总这样混着,我心里着实难安。等孩子大两岁,嬷嬷和岁雪先搬出去,再进来也能算是正经亲戚来往了。”
桃嬷嬷想了想:“罢了,我明白姑娘的心,可这里规矩严,我和岁雪有这一张身契,就正经是明光院的人,若没有了,正院想让我们出去,还不是一张嘴的事?再者,若出去了,我们的身份就得从寒哥儿算了,寒哥儿空有几两银子,连这里体面些的管家都比不上,我们哪儿能算正经亲戚?等他什么时候有了大出息再说罢。”
她反过来劝姜宁:“姑娘才赢了一场,咱们正该安静些,看正院是怎么样。先过两年安生日子再说别的吧。”
她又禁不住笑:“姑娘拿我们当一家人,既是一家人了,姑娘想想,若是岁雪正要生孩子,姑娘能不帮吗?”
姜宁问:“那岁雪的亲事——”
桃嬷嬷轻哼一声:“那也是头倔驴,不听我的劝!儿女都是债,随她去罢,左右哪里都少不了她的吃穿就是了!”
*
过了半个月,李岫云出了月子,来明光院报到。
六天后,姜宁挑她是领头人,余下三个奶娘都没有疑异。
预产期越来越近,产房早已布置好了,产婆不是上次给贾敏接生的那两个,林安媳妇说是林如海让她家那口子去请的,没过别人的手,姜宁勉强能放心。
有桃嬷嬷在旁边,凡她入口的东西,还都有大夫过一遍手,她倒是不担心产婆下黑手。
何况林如海至今无子,将来也不知还有没有子,贾敏就算恨她,也不会害她性别不明的孩子。
那她自己呢?
她能活过生产吗?
还是她的第二条命就要终结在不久后了?
姜宁死过一回,死无全尸,也见过很多人的死,见过很多凄惨的死相,但她还是怕死。
正因为死过,她才更珍惜生命。
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她没吃过的,没玩过的,有浩如烟海的她没看过的书,她还没在任何一个城市的大街小巷逛过,没在小摊贩上买过零嘴,也没见识过能震撼人心的风景。
她舍不得桃嬷嬷和岁雪,舍不得谢寒,舍不得这个孩子,她想和孩子经历一切,想知道孩子的未来和她的未来,想听孩子叫她“娘”,她还想大骂林如海一次——真真正正的大骂,她还有很多、很多的遗憾……
四月十四,圆月稍缺。
廊下,姜宁捧着肚子坐在铺好的软垫上,身边是林如海,他们在赏月。
夏日的风带着微暖,吹动在黑夜里也显翠绿的枝叶。
月色可真美。
星河灿烂,藏着无数隐秘。
人间真让人留恋。
姜宁伸手,想把月光和星光接到掌心。
可明月繁星怎会在人世留下实影,她们静谧地流淌着,不染一丝尘埃。
林如海静静陪着她。
“我想学骑马。”姜宁说。
“好,学,学!”虽然不解她为何突然说这话,但林如海觉得他一定要答应下来,“下个月便给你买两匹好马,等大夫说你能骑马了,你再慢慢学,我找人教你。”
“我还想出去逛。”姜宁又说。
“只要带足了人,想去哪就去哪!”林如海继续答应她。
“城外也能去吗?”姜宁问得详细。
“去,能去。”林如海扶住她,斟酌再三,才敢问,“妹妹,你怎么了?”
方才她抬头望月时,他总觉得她即将要羽化翩跹,飞向明月了。
怎么了?
姜宁实话实说:“怕死。”
林如海面色一变,想斥责她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最后说的是:“别怕,有我……”
姜宁笑了笑,继续看月亮。
万一这就是最后一次赏夜色呢?
林如海如何看不出来她不信他。
他自己也不信他说的这话。
他若真能确保她绝对不会因生育而死,只怕扁鹊重生,华佗在世,也比不得他医术高明了。
可他只是一介书生,并非医者。
“那若我想骑马闲逛呢?”姜宁觉得林如海今晚应该会答应她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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