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到底是人还是鬼?)(2 / 3)
谢济川单手支颐,静静看着明华裳摆放茶具。他永远带着三分笑意,此刻却难得收敛了笑,认真说:“大敌垂至,游谈不暇,我看二妹妹比我更有谢氏遗风。”
这话太重了,明华裳忙推辞:“谢阿兄太抬举我了,我一普通小女子,不敢辱没谢氏风流。招财,你看着火,如意,去取雪来。”
如意干脆应下,谢济川听到这话,回头望了眼如意,玩笑道:“她叫招财,我还以为你叫进宝呢。”
如意认真回答:“确实有进宝,这次她没来。”
谢济川本意是开玩笑,没料到竟是真的。他遮住眼睛,笑得前仰后合:“二妹妹,你实在是个妙人。”
明华章微微叹气,对明华裳说,“你呀,但凡把吃喝上的心思挪三分到学业上,阿父还何至于发愁?”
明华裳对这一套手到擒来,明华章接触到她不知道撒娇还是埋怨的眼神,怔了下。
明华裳赶紧低头看,果然,水已经沸腾了。她熟练地碾茶、浇沸、加花露,这套动作仿佛已做过无数遍。
明华裳被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惊醒,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鼻尖掠过一阵劲风,随即背后猛地灌进来风雪,明华章的身影已冲入雪幕中。
明华章轻轻啜了口茶,闻言立刻横来一道眼刀,缭绕的水雾氤氲在他眉眼前,越发有冰姿凛冽、金相玉质之色。
任遥一盏茶都要喝到底了,突然听到鬼,动作都僵硬起来。她紧绷着脸看向明华章,不知道想在他这里听到肯定的还是否定的答案。
任遥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只存在于书本中的天赋竟然有人能做到:“真的?”
百合花味甘苦,清心安神,最适合今日的场合了。她撇去浮沫,将第一盏茶盛出来,率先端给明华章:“第一杯敬二兄。我不学无术,一事无成,以后,还请二兄多多担待。”
明华裳话说到这个份上,谢济川再不接就成了不近人情。他叹了声,双手接过明华裳递来的茶,说:“二妹妹真会说话,我都开始嫉妒你未来的郎君了。”
任遥也风风火火冲出去了,明华裳愣在原地,茫然问:“怎么了?”
明华章听到这里眉梢动了下,看向谢济川。谢济川装听不懂,但架不住明华章目光如灼,他装死也没用,只能无奈叹道:“太晦气了,你想起我的时候能有些好事吗?”
谢济川嫌弃地拧着眉,很希望这是假的。明华章随身携带笔墨,就像明华裳随时携带吃食一样,黍离很快就把宣纸取来了。谢济川自知躲不过,认命地润笔:“交友不慎,真是交友不慎呐。”
如今天色已黑,不方便出门,但现在去睡觉也太早了,明华裳这才准备了舒神的茶,一边烹茶一边交换信息。
明华章不为所动,说:“他自小有神童之名,过目不忘,只看一眼就可以临摹别人的字迹。黍离,取纸笔来。”
“好茶不怕晚,礼轻情意重。”明华裳明知道谢济川调侃她,却还是认认真真道,“这些年久闻谢阿兄美名,如今才终得一见,果真有芝兰玉树之姿。之前没见谢阿兄实在是我的损失,望谢阿兄看在我损失惨重的份上,不和我计较。”
明华裳却咬唇不语,她仿佛落入一个玄而又玄的世界中。在这里,她不是明华裳,而是一个面目模糊、性别不明的凶手。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给魏紫换衣服呢?
吉州到底有什么特殊,值得搭上两条人命,如此大费周折呢?
仿佛,有什么人迫不及待想让山庄内的人相信,吉州有鬼。
“这反而正是破绽。”明华章道,“若真按找替死鬼的说法,杀魏紫的是迟兰的鬼魂,那迟兰一个从未离开过洛阳的丫鬟,怎么认得黑棘,还特意拿它来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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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遥没听懂这有什么关系:“衣服而已,说不定是凶手给她换的,这有什么大不了。”
任遥也咬牙切齿站起来,提起自己的枪就往外跑:“是哪个宵小在此装神弄鬼,吓得姑奶奶一夜没睡好。狗东西,拿命来!”
明华裳见状不对,赶紧说:“好了好了,我现在还小,姻缘的事未曾想过。二兄,你当真觉得,这几天是蛇鬼杀人吗?”
最后,明华裳郑重盛了一碗,在谢济川戏谑的目光中递到他面前:“这一杯敬谢阿兄。”
任遥迟疑:“可是,今早大家都看到了,魏紫的血字,不属于京畿的黑棘,若非鬼怪,这些东西怎么能出现?”
谢济川站起身,说:“兴许逮到鬼了。走,出去看看。”
谢济川似笑非笑瞥了明华章一眼,笑道:“二妹妹,水开了。”
任遥没有兄弟姐妹,最看不得这种肉麻的场景。她嘶了声,觉得牙酸:“你们兄妹在家,就是这样说话的?”
谢济川被瞪得很冤枉,呼道:“二妹妹总是要出嫁的吧,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这你也不喜欢听?”
谢济川甫一落笔,院外隐隐传来什么东西撞倒的声音。这道声音很轻微,但明华章耳朵一动,眼神骤然变得尖锐:“谁?”
“显然。”明华章极冷地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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