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观展（2 / 3）

感觉——

不过，可能随着年纪增长之后，想飞出去的念头大概会削减很多吧，更多的是归家的急切心情。

至少曾经高望舒高中毕业之后向往其他城市，但是现在，不知道是羽翼早已被束缚久了，困在舒适圈，还是因为快至而立，那种年青的、迫切想要长期"漂"的心已经倦怠，她只想安静地活在一片温鲤熟悉的祥和之中。

或者偶尔释放灵魂出去流浪一段时间。

——

展览前一天，高望舒定好次日六点的闹钟，喝了柏舟准备的温牛奶早早入睡。

为了这次的文物特展，她从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年之间，心境或许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是向往文物的热忱依旧。

根据余菲的好朋友、也就是她的阿姨所说，之前《千里江山图》在古都展览之时，一大早便到博物馆前排起长队，跟着人群流动一段急促小跑，在媒体的长枪短炮声、工作人员不间断的催促声音中，短暂地掠过五分钟的千里江山。

排队数小时，观赏五分钟。

但却足够震撼一生——"朝闻道夕死可矣。"

高望舒很重视这一次的展览，闹钟响亮之后，没有半点以往的拖沓，精神紧绷一般，换上昨晚搭配好的素色中式衬衫和乌色马面褶裙。

乌色马面褶裙上的织金花样便是今日的文物主题——

历代青绿山水画特展中最耀眼的千里江山。

因为对《千里江山图》的无上憧憬，在看到这款乌色马面褶裙上的花样时，高望舒一眼相中，只是平日里的穿搭大多数都是素色、单色，马面褶裙便一直被单独保存在衣柜之中。

刚好，她可以穿着青绿山水的千里江山前去奔赴《千里江山图》的真迹。

"等下我先下去排队吧，我们分头排队，"高望舒喝完最后一口甜牛奶，顺手便将玻璃杯递给柏舟，"还是你晚点去？现在人估计特别多……"

柏舟接过玻璃杯，转身到操作台的水池里冲洗着，不断回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人确实很多，但他的确很想跟高望舒肩并肩一起看展，而不是像她所说的一样，"分头排队"。

"而且今天来的媒体应该很多，如果被粉丝认出来的话，会不会不太好？"

高望舒坐在玄关的凳子上穿好鞋子，掸去马面褶裙裙摆上因落在地面上的小灰尘，刚好和正在擦拭手上水珠的柏舟对视上。

"嗯，可能不太好，"柏舟仔细想了一下，虽然真的很期待第一次跟她共同观展，但要是真被拍到，对高望舒的影响可能都会是负面的，况且，目前还没有准备好——

"待会儿我先送你到入口处，你先进去吧。"

如阿姨所说，高望舒远远就看见温鲤博物馆入口前的长队，还有各种各样的摄影设备，甚至有一批衣着温鲤电视台工作服的记者等工作人员，在博物馆的正门拍摄中……

"望舒。"

高望舒关上车门后，还没跟柏舟说句"再见"，副驾驶的车窗便缓缓降了下来。

驾驶座上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双眸的柏舟便先发出声音。

"嗯？"怎么了吗？

高望舒觉得奇怪，为了避免被排队的人看见车内的状况，她特地将半个身子都探进车窗内，从外边看甚至有些滑稽，乌色马面褶裙在微风中轻轻摇摆。

柏舟从玄关的柜子中特意取出上次高望舒半夜开出去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地库中豪车很多，但高望舒在紧急中选择了这辆——

所以最近偶尔出门采购时，他都会选择库里南。

低调。

驾驶时，仿佛能感受到高望舒那天晚上——从紧急紧张中到从容不迫的变化。

柏舟把口罩一边从耳后拉下来，"你今天特别美。"说完，像是有些害羞一般，马上将口罩戴了上去，唯独剩下明亮的双眸，在高望舒的脸颊上流连忘返。

恍若进入十里桃源，豁然开朗。

高望舒眨了眨眼，本以为柏舟要叮嘱她什么，没想到是一句"你今天特别美。"

说实话，在那一刻，她感觉卡在窗檐边的心脏落了一拍，垂眸片刻，思绪像是从柏舟温柔的声音中落荒而逃，窗外马面裙裙摆的肆意也唤着她的思绪。

"谢谢，"高望舒嘴角微扬，浅浅的笑意在脸上荡漾开，"我先去排队了，微信联系？"

她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晃了晃，示意待会儿的联系方式。

笑容浅浅的，声音柔和，二者却都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柏舟心上，无声且轻巧，荡漾出阵阵温柔的涟漪。

"嗯。"

等到后边维持机动车道秩序的交通警察走来提醒停车事项，高望舒已走在长龙队伍，望着库里南缓缓驶入博物馆设置的地下停车场。

"果然跟阿姨讲的一样，需要排好久的队伍……"从入口处走到人群末尾，刚才开车的一小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