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华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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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骂她。”叶云委屈道。

“没有?那你的意思是说小衿冤枉你了?”母亲诘问道。

“我是有说她是老母猪,可那不算骂呀,那只是……”

叶云还没说完,许子衿就抢着道:“薇姨,您看,他都承认了!哼,臭小七,整天就会欺负我,看薇姨怎么收拾你。”

“……”叶云无语地望着许子衿。

母亲温柔地摸着许子衿的小脑袋,冷声对叶云道:“你这孩子,妈妈经常教育你要懂得谦让,你是哥哥,要让着点妹妹,你倒好,不让不要紧,还经常欺负她,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快去把汤斌的《洛学篇》第一卷誊写一遍。”

“啊……”叶云苦叫一声。

“啊什么?你还想把五卷都誊写完呀?”母亲问道。

叶云赶紧摇摇头,瞪了许子衿一眼后,便回庐内誊写去了,心里那个后悔呀,得罪谁也不要得罪这鬼丫头啊。

母亲让大山去招呼路小甲,然后就领着许子衿去见了老爷子和罗妈。老爷子见到七年未谋面的许子衿,激动不已,连那根寸步不离的龙头拐杖也置于一旁,捧着许子衿的小脸蛋端详着,找寻着她长大的痕迹,一代军中大将不禁老泪纵横。

情到浓时,爱便是泪了。

叶云则无辜地在房间里奋笔疾书,那支狼毫毛笔让他舞弄得潇洒雅致,帅气的脸庞是一种近乎冷酷的静谧,落在纸上的字柔中有骨力,拙中带秀气,烟云流润,清隽雅逸。

在他誊写期间,许子衿借着送茶之名进过来两次,每次都是带着一脸的小狐狸笑容,看着专注入神的他,心里不免暗暗泛起一丝爱意,然那丝爱意尚未腾起,就被她无情地扼杀在襁褓中。

两个多小时后,叶云终于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转着有些酸软的手腕,把许子衿送进来的茶一口饮尽,缓步走出房门。等他来到客厅时,却发现空无一人,忽听到庐外笑声不断,放眼望去,原来是母亲和许子衿在草坪上放风筝。

叶云看着笑意甜美的许子衿,扬起一个浅浅弧度,刚想往外走去,大山却告知他老爷子在书房等着他,叶云问大山什么事,大山摇着头说不清楚。

叶云带着一丝疑惑走向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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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书香飘溢。

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静静地伫立在一幅中国山水画前,神态默然,两道白色剑眉在此刻似乎也柔顺了不少,没有之前的不怒自威。

“小七,你来了。”老爷子开口打破安静。

“嗯,老爷子,有事吗?”叶云走到他身边,循着他的视线望向那幅画。

老爷子指了指墙上的那幅画,问道:“你知道这画的名称吗?”

叶云闻言,便仔细打量起这幅泼墨山水画来。叶云是第一次见这幅画,估计是老爷子在今天特意挂出来的。

画上的内容是:一轮孤日在山峦上散着黯淡的光芒,一座孤城隐在崇山峻岭中,一条滔滔大河静静流淌,河面上飘着一叶竹排,竹排的形状很是奇异,像是一个长方形的框,竹排上别无他物,只有一块偌大的翠玉,然而那玉却是破碎不堪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似乎在竹排上空盘旋徘徊。

这画是水墨兼用浅绛法而成,有很重的宋代山水画的味道,却并不是泥古不化,而是能够不落窠臼,自成风格,以书法的笔墨修养,融会于绘画的皴、擦、点、划之中,因而画中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率意挥洒,弃滓存精,亦皆炼金成液,曲尽蹈虚揖影之妙。

打量片刻,叶云凝眉道:“具体的名称我说不上来,但此画简淡幽微,洗尽尘滓,独存孤迥,各种点线皴法溶解万象超灵虚妙境,融诗心、诗境于画景,应该是描绘着李白《早发白帝城》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句吧,那座孤城应该就是白帝城了。”

老爷子摇摇头,轻声道:“这画是描绘一句诗,但不是李白的,而是杜甫的一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杜甫的《春望》?”叶云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什么是杜甫那句诗?”

老爷子遒劲依然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解释道:“看到河中的竹排了吗?它像是一个方框,方框里放着一块玉,而那块玉却是破碎不堪的,寓意‘国破山河在’,那座孤城隐在崇山峻岭中,寓意‘城春草木深’,那鸟儿徘徊盘旋,则寓意‘恨别鸟惊心’。”

叶云注意到了什么,问道:“那花呢?‘感时花溅泪’怎么寓意?”

老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这才是此画最精妙的地方所在,我也是看这画看了几十年才悟出来的。这位画家将‘花’谐音成了‘画’,所以这幅画就是寓意‘感时花溅泪’,说明画家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是涕泪涟涟啊。”

叶云叹服地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小的一幅画竟然如此寓意深远,又问道:“这画还有一点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什么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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